那只抬起的手掌,如同死亡的判官印,悬于我的头顶。
掌心汇聚的支配力量冰冷而粘稠,尚未落下,已让我周围的空气凝固,灵魂为之战栗。
能量耗尽,身体破碎,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连维系“锚点”都变得无比艰难。
结束了。
就在我闭目待死,体内残存的“坐标”发出最后不甘的哀鸣时,一个极其微弱的、几乎被忽略的细节,如同电光石火般划过我混乱的脑海——
刚才我引爆自身能量,炸开法阵中心凹陷处时,飞溅的碎石和能量乱流,似乎……掀动了那个男人深色夹克的领口。
在那一瞬间,借助法阵黯淡闪烁的红光,我隐约瞥见——他脖颈上那道狰狞的、一直被我认为是“旧疤痕”的痕迹,靠近耳根的下缘部分,皮肤的纹理……不太对劲。
那不是平滑的、愈合后的疤痕组织该有的样子。
那更像是因为长期、反复的……抓挠或切割,而留下的、层层叠叠的、新旧不一的伤痕!
一个可怕的、荒谬的猜想,如同毒蛇般钻入我的心口。
为什么一个如此强大、拥有着近乎绝对支配力量的“污染源”,脖子上会留有这种看似自残的痕迹?
是伪装?还是……
男人手掌中的力量即将喷薄而出,死亡的阴影已笼罩下来。
没有时间思考了!
这是唯一可能存在的、渺茫的破绽!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不是防御,不是躲闪,而是猛地抬起头,用我所能发出的最尖锐、最充满讥讽的声音,朝着他嘶喊出声,目标直指那可能的创伤核心:
“原来你也是个可怜虫!一道连自己都无法愈合的伤口!一个需要靠支配他人来填补内心空虚的懦夫!你的‘源海’知道你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一样在这里无能狂怒吗?!”
我的话,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了我猜测的那个点!
男人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他掌心那恐怖的能量波动,出现了极其明显的、不稳定的闪烁。
他那双如同深潭般翻滚着支配欲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一丝措手不及的……震怒,以及,一丝被戳破最隐秘伤疤的……狼狈!
果然!那道疤痕,不仅仅是伤痕,更是他内心的某种映射,是他强大表象下的脆弱点!
甚至可能与他成为“污染源”的原因息息相关!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