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观音并无开口的打算，于是便继续开口道：“菩萨曾言，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金池长老种下贪念恶因，所以才得此焚寺恶果！此乃天道循环，报应不爽，非人力可强改，亦非慈悲所能滥施。

若弟子强行干预，逆转因果，恐非真正的慈悲，反而是纵容恶业，坏了天道伦常。弟子所为，不过是遵循因果，静观其业力自受，以此警示后人罢了。

至于这观音禅院……名虽为观音，然行径却早已背离菩萨慈悲渡世之本心。

菩萨普度众生，亦需众生自悟、自省、自救。若自身早已心向魔道，纵有菩萨金身在前，亦难渡化。菩萨以为呢？”

观音凝视着玄奘，良久后，她收回目光，神色淡淡的开口道：“阿弥陀佛。玄奘，你对佛法之理解，果然愈发精深了，甚至……颇具锋芒。”

说着，她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玄奘，而后语气莫名的开口道：“只是，有时过于洞悉因果，执着于‘果报自受’，亦是一种执着。

慈悲之道，在于心，在于行，在于机缘，存乎一念之间，而非固守条框。

罢了，此事就此作罢吧！终归是金池他咎由自取，观音禅院气数已尽，也算是定数！玄奘，剩下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不再多看那已成废墟的禅院一眼，身形缓缓融入佛光，消失在天际。

只留下一句告诫，在空中缓缓回荡：“玄奘，西行路远，好自为之……”

待观音身影彻底消散后，那股无形的威压才缓缓退去。

孙悟空见此，掏了掏耳朵，嘿嘿一笑道：“这菩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是……”

玄奘闻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孙悟空便立刻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讪讪一笑。

黑熊精此刻则是满头大汗，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玄奘叩首道：“圣僧！俺老熊服了！俺愿意拜您为师，跟随您西行求经，涤荡心性，将功折罪！求师父收留！”

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和尚，连观音菩萨都能说得无言以对，恐怕不是什么一般的和尚！

跟着他，或许真比去那什么珞珈山当守山神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