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秒。”

罗斯的声音有点沙哑。

老兵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他身后，.45ACP子弹一颗颗扔进泥水里，溅起的泥点打在张杰的手背上。

当最后一个销钉卡入到位时，张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猛地抬臂瞄准，却发现罗斯的靴尖正压着抛壳口。

“二十六秒。”罗斯的脚纹丝不动，“知道为什么不合格吗？”

张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刚刚组装好的手枪上。

“因为你在数零件。”罗斯拔出自己的定制版MEU(SOC)，枪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哑光，“真正的枪手靠的是这个……”

老兵的拇指轻抚过套筒防滑纹，“触觉记忆。”

砰！

枪响震得铁皮屋顶嗡嗡作响。

五十米外的钢靶应声而倒，弹着点精准地穿过靶心原有的弹孔。

“现在，负重三十公斤。”

罗斯踢开仓库铁门，暴雨立刻横灌进来。

泥泞的训练场上，红色标记带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穿越雷区，单手换弹，移动靶射击。记住……”

罗斯揪住张杰的衣领，硝烟味混着雪茄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每次换弹都是你最脆弱的时候，所以...”

罗斯猛地将张杰推向雨幕：“要像呼吸一样自然！”

张杰踉跄着扑进泥沼，背后的负重包带勒进肩膀。

第一个标记弹在他左前方三米处炸开时，他的右手已经本能地按向弹匣释放钮。

当沾满泥浆的弹匣滑出握把的瞬间，他的小拇指勾住了备用弹匣的底座。

暴雨模糊了视线，但金属碰撞的触感在指尖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