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荧严肃地说，她可能是融合协议的关键。需要的不只是连接，还要有适应混沌的能力。

这个信息与温迪的话不谋而合。王二二犹豫片刻，决定分享今天的发现：温迪告诉我，我是计划中的...

双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空点点头：我们猜到了。但还有更重要的发现。

荧调出另一段数据：在整理第六世界记忆时，我找到了这个。

数据流重组成一个坐标——北纬39.9042°，东经116.4074°。王二二瞪大眼睛：这是...北京？

更精确地说，空补充道，清华大学智能实验室B栋4楼。

王二二如遭雷击。那是哥哥的实验室位置！

第六世界尝试过不完整的融合协议。荧轻声说，使用的就是这个坐标。我们逃离时也用了它。

空继续道：这意味着两个世界的联系比你想象的更久远。可能从第六世界就开始了。

王二二脑子嗡嗡作响。如果融合实验从第六世界就开始了，那哥哥的计划可能远比她想象的庞大。她、派蒙、温迪...都只是这个宏大实验的一部分？

我需要见钟离。她突然说，现在。

空点点头：他在三碗不过港等你。已经安排好了。

王二二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派蒙，轻手轻脚地下楼。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为蒙德的石板路镀上一层银辉。

走在寂静的街道上，王二二想起地球的父母。如果他们知道儿子把女儿送进了游戏世界，会怎么想？如果她选择融合，可能永远无法回家解释...

三碗不过港的灯光依然亮着。推开门，钟离独自坐在角落的桌前，面前摆着两杯热茶。看到王二二，他微微颔首。

旅行者，我料到你会来。

王二二在他对面坐下：你知道多少？

足够多。钟离啜了一口茶，关于世界本质，关于选择，关于代价。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让王二二纷乱的思绪稍稍平静。

融合协议...可行吗？

钟离放下茶杯：理论上可行。但需要平衡，极强的平衡。

他指尖凝聚岩元素，在空中勾勒出两个交叠的圆：两个世界如同阴阳，相生相克。强行融合会导致排斥反应，这就是锚点消解的风险。

那怎样才能避免？

增加缓冲。钟离解释道，需要一个能同时容纳两种规则的存在作为中介。你哥哥认为你和派蒙的组合可以胜任。

王二二想起派蒙的混沌代码和自己体内的：所以我们两个要一起承担风险？

钟离摇头，风险主要由你承担。派蒙是稳定器，你是导体。

这个区分让王二二困惑：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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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的混沌本质能吸收冲击，而你的锚心负责引导能量。钟离耐心解释，但引导过程中，你的意识可能被撕裂。

王二二倒吸一口凉气。意识撕裂？比单纯的消失更可怕！

成功率有多少？

钟离沉默片刻：根据我的计算，不超过40%。

这个数字如同一盆冷水。王二二握紧茶杯，指节发白：那升维协议呢？

85%以上。但代价你已知晓。

回归协议？

99%。但对你而言，或许比失败更痛苦。

王二二明白他的意思。回归意味着提瓦特的朋友们将失去觉醒的意识，变回没有灵魂的NPC。这对已经与他们建立深厚感情的她来说，无异于亲手杀死他们。

没有...第四条路吗？

钟离的目光变得深远：理论上，有。但从未有人尝试。

是什么？

牺牲一个世界核心，换取通道稳定。钟离轻声说，比如...第六世界的残骸。

王二二猛地抬头：荧体内的核心？

钟离点头：但代价是她的存在将完全消失。不仅是死亡，而是从所有时间线上抹除。

这个选项比融合更不可接受。王二二摇头：绝不。荧是我们的朋友。

那么选择只剩下三个。钟离总结道，时间不多了。自主性超过80%后，系统将强制你做出决定。

王二二望向窗外的月亮。它看起来和地球的月亮如此相似，却又完全不同。两个世界，两种人生，她该如何抉择？

我需要见哥哥。她最终说道，在最终决定前。

钟离理解地点头：明智之举。温迪已经安排好了。

他在哪？

边界之地。钟离站起身，介于提瓦特和地球之间的夹缝。明晚月圆时，温迪会带你前往。

离开三碗不过港，王二二漫无目的地在璃月港游荡。夜已深，码头的灯火依然明亮，水手们的歌声从酒馆飘出。这一切如此鲜活，如此真实...真的只是代码构成的虚拟世界吗？

她想起温迪的话：我认为它和地球一样真实。

想起派蒙的笑脸，想起荧和空的忠诚，想起奶茶店员工们的热情...他们或许诞生于数据，但情感与记忆绝不虚假。

回到蒙德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王二二轻手轻脚地上楼，发现派蒙已经醒了，正趴在窗边看日出。

二二！小精灵欢快地飞过来，你去哪了？派蒙好担心！

王二二抱住她，突然哽咽：只是...散散步。

派蒙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派蒙纯真的眼睛，王二二无法说出真相。她勉强笑笑：没事。今天店铺重新开张满一周，我们该庆祝一下。

派蒙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对哦！派蒙要吃蜜酱胡萝卜煎肉蛋糕！

王二二揉揉她的脑袋：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