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阡墨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
慕笙歌那句“不都是我的阿墨吗?”像一道暖流,又像道惊雷,
在他混乱的心湖里炸开,激起漫天水雾,模糊了界限,也搅动了深埋的泥沙。
傅阡墨只觉得自己脑内一阵嗡鸣,仿佛有无数被遗忘的碎片在试图冲破枷锁,却又差那么临门一脚,无法拼凑成型。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感充斥在胸腔,他抱着慕笙歌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想要将这个人揉碎,嵌进自己的骨血里,这样就不会再丢失,不会再遗忘。
“时间不早了,”他将脸深深埋在慕笙歌微凉而细腻的脖颈间,
嗅着那令他安心又悸动的清冽气息,声音闷闷地传来,“今天……一起睡吧。”
自从医院醒来,恢复二十八岁记忆后,傅阡墨就以各种借口搬回了客房,
试图用物理距离来划清与这个“陌生”伴侣的界限。
此刻,这个提议更像是一种笨拙的求和与试探。
他感受到慕笙歌的身体似乎微微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这种沉默让傅阡墨的心悬了起来,一种类似于被抛弃的恐慌感悄然蔓延。
他不满且带着点委屈地呜咽了一声,像只被冷落的小狗,然后忽然发力,一把将慕笙歌拦腰抱起。
身体骤然悬空,慕笙歌下意识地揽住了傅阡墨的脖子。
傅阡墨就这样抱着他,稳稳地走向主卧,脸上还带着点豁出去,强装镇定的厚脸皮,低头蹭了蹭慕笙歌的鼻尖,得寸进尺地要求:
“笙笙,亲亲。”
慕笙歌看着他这副从张牙舞爪的霸总秒变委屈巴巴求抚摸的小狗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伸出手,勾住傅阡墨的脖子,微微仰头,在那紧抿的,带着点倔强的唇角上,又印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啄吻。
吻太轻,太短暂,像羽毛搔过心尖,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勾起了更深的渴望。
傅阡墨立刻就想起上次在办公室里,那个更深入、更灼热的吻,他喉结滚动,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加深这个吻,索取更多甘甜。
慕笙歌却伸出食指,精准地抵在了傅阡墨的唇上,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先洗澡。”慕笙歌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眼神清亮,没有丝毫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