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惊心动魄的美貌如同昙花一现,慕笙歌只是随意地撩起刘海片刻,便又松开了手,任由那厚重的墨发重新垂落,
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额头与眉眼,恢复了那副低调、甚至有些土气的模样。
刚才那月光下的惊鸿一瞥,或许只是岑阡墨恍惚间的错觉。
但心脏残留的剧烈悸动,和脑海中烙印下的清晰画面,无一不在提醒自己,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岑阡墨就这么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慕笙歌将窗台上那杯剩余的香槟端起,仰头,一饮而尽。
酒精的作用下,慕笙歌白皙的脸颊迅速漫上一层薄红,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迷离,
身体微微晃了晃,倚靠在冰凉的窗台边,轻轻喘着气,显然是不胜酒力,有些醉了。
岑阡墨再也无法站在原地。
他快步走上前,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声音放得极轻,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与担忧:
“你喝多了,我送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慕笙歌似乎听清了,又似乎没有,只是迷迷糊糊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软糯的“嗯”,
任由岑阡墨扶住他的手臂,半靠在他身上,带着自己离开喧嚣的宴会厅。
风华学府为校庆晚会准备了专门的休息客房。
岑阡墨扶着慕笙歌走进一间空房,反手关上门。
就在门锁合上的轻微“咔哒”声响起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怀里人的体温高得不同寻常,
热度隔着薄薄的西装布料传递过来,带着一种灼人的烫意。
还没等岑阡墨反应过来,原本看似软绵绵倚靠着他的慕笙歌,忽然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力气,
猛地一个转身,反而将岑阡墨压在了门板上,动作快得惊人。
慕笙歌抬起头,眼神迷离涣散,里面氤氲着一层水汽,
眼尾似乎泛着诱人的红晕,他微微喘息着,用带着浓重鼻音,撒娇般的语调含糊道:
“阿墨……我好难受……” 声音又软又黏,像小猫爪子一样挠在岑阡墨的心上。
岑阡墨心中警铃大作,这反应绝不仅仅是醉酒那么简单。
但他第一反应仍是下意识地狡辩,试图维持那层摇摇欲坠的“陌生人”伪装,偏过头,声音干涩:
“公子……你认错人了。”
慕笙歌却好像没有听到岑阡墨的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