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了蜷手指,没有收回手,任由对方划拉。
“至于以身相许?”慕笙歌说到这里,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故意停顿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
岑阡墨一看这态度,心里那点刚平复下去的急切又冒了上来。
他反手一把握住慕笙歌那只作乱的手,语气带着点霸道,又夹杂着一丝委屈:
“我不管!我不管你那话最开始是真是假,是权宜还是算计!
既然你说了,那我就是当真了!
说了要以身相许,那你以后……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岑阡墨像是生怕慕笙歌反悔,急于要一个确切的承诺,一个能将两人牢牢绑定的信物。
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空着的那只手迅速伸进自己的裤子口袋摸索了一阵,
掏出了一个用红绳系着,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木牌。
木牌被打磨得光滑温润,末端坠着细细的红穗子,主体雕刻成一朵栩栩如生的雪柳花,花瓣纤细,姿态优雅。
翻到背面,上面用清隽的字体刻着两行小字:
「雪柳映春,愿儿安康。」
“这个。”岑阡墨将小木牌塞进慕笙歌的手心,动作带着点不由分说的急切,耳根微微泛红,
“这是我妈……她在我很小的时候给我的,说是去庙里求的,让我一定要贴身带着,能保平安。”
岑阡墨语气有些不自然,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慕笙歌的眼睛,“现在……送给你了。”
这显然是对他而言极其重要、充满寓意的东西。
此物送出,其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慕笙歌低头,端详着掌心那块还带着岑阡墨体温的小木牌。
指尖摩挲着上面细腻的纹路和那八个充满祈愿的字,感受着其中沉甸甸的分量。
沉默在小小的房间里蔓延。
岑阡墨紧张得手心都有些冒汗,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慕笙歌才缓缓抬起头,然后抬起一只手,轻轻摘下了自己脸上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
没有了镜片的阻隔,那双清澈如寒潭,此刻却漾着暖意的眼眸,毫无遮挡地望进岑阡墨有些慌乱的眼睛里。
慕笙歌将小木牌抵在唇边,遮住了上扬的唇角。
“好。”
“我收下了。”
“你的人,和你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