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立刻又柔声解释,试图缓和气氛:
“你爸他、他最近公司事情多,心情不太好,说话冲了点,这些都是气话,小墨你别往心里去……”
庄阡墨皱着眉,默默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
他哪能不知道,这又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老把戏,目的无非是软硬兼施地想让他妥协。
一股熟悉的烦躁和压抑感涌上心头,庄阡墨下意识地抬手抓了抓自己额前的黑发。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慕笙歌那双纯净的金色眼眸,
那头流泻的银发,那条璀璨的蓝色鲛尾……那些自己失而复得的、鲜活浓烈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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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阡墨翻涌的心绪奇迹般的缓缓平复下来。
“行啊。”
他忽然开口,声音无波无澜,打断了电话那头还在上演的家庭伦理剧。
程潇仁显然没料到庄阡墨会这么干脆地答应,正准备发作的刁难话语卡在了喉咙里。
庄阡墨不等他们反应,继续用那种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说道,话语却像带着细小的冰刺:
“毕竟是您的宝贝潇潇办的画展,我这个半路才找回来的儿子,
如果不去捧场,那可真是太不孝顺、太不懂事了,不是吗?”
他精准地将刺扎了回去,然后不等对方有任何回应,
便毫不留情地按下了挂断键,将所有的虚伪和嘈杂彻底隔绝。
刚把手机揣回口袋,准备平复一下心情,一具带着熟悉冷香的身体便从后面贴了上来。
微凉的手臂环住了庄阡墨的腰,紧接着,一个重量轻轻地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是慕笙歌将下巴抵在了那里。
“Kirel。”
庄阡墨听到慕笙歌在他耳边轻声唤道,
发音似乎比之前的“Kilve”又有了细微的变化,带着更亲昵的缠绕感。
慕笙歌像只寻求安慰的大型猫科动物,
用脸颊依赖地蹭了蹭庄阡墨的颈侧和肩膀,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
他十分善解人意地,用带着些许生涩但意思明确的人类语言低声问道:
“有人,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