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星还在猜想叶先生是什么类型的人格,他的风趣幽默,哪门子性情古怪。她还很想问对方什么星座。但是眼前……啥松峰吟?哪个峰的吟?

竹廊下的风忽然停了,叶游把最后一片笋壳丢进竹篮,起身时顺手从石桌上拎起个桐木琴盒,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正好琴室的窗开着,风穿进来带竹响,配《松风吟》最妙——你且弹段‘流泉’,我且听听你指尖的力道回没回来。”

林晓星的呼吸瞬间滞了半拍,看着那只泛着柔光的琴盒,指尖下意识蜷缩——这具身体的指腹还留着练琴的薄茧,可她的脑子里连“流泉”段的调子都不知道。

她强装镇定地往后退了半步,裙摆蹭过竹椅腿,发出轻响,昂起头,撒娇道:“师傅,我……我今早走得急,头还有些晕,而且手这两日还受伤了……我……”林晓星慌忙地一边说一边举起肿起的右手腕给叶先生看。

叶游此时已经打开了琴盒,里面躺着把通体泛青的古琴,弦上还缠着半根淡绿的丝线——那是沈清上次练琴时不小心勾断的。

他轻轻将琴放在石桌上,指尖轻轻碰了碰琴弦,“我已经替你调过音,泛音正好。那你先随仆人回房休息吧,过两日再来练。”

引路的仆人穿着月白短褂,拱手时动作标准,可转身去提行李时,却对着廊下扫地的小厮吐槽:“这几日蚊子很多,记得用敌敌畏啊。”

林晓星的脚步顿在雕花廊柱后。敌敌畏?她压下心头惊跳,跟着仆人进了东厢房。

房间陈设是标准的古宅样式,雕花木床配着青瓷花瓶,可掀开床幔时,却见床头暗格里藏着个插电暖手宝,插头被巧妙地绕在木柱雕花上,不细看竟以为是装饰。

第一日午膳,她故意绕到膳房外。

窗缝里飘出厨娘的声音:“先生说今日要吃凉拌黄瓜放蒜末和小米辣。很21世纪吃法呀。”

林晓星靠在廊柱上,听着仆人们的现代用语绝非偶然,他们都是穿越的?要不找个人问问?

念头刚刚升起,一阵脚步声从竹林深处传来。林晓星猛地转身,只见个穿藏青长衫的青年缓步走来,墨发用玉簪束着。

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脚步微顿,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疏离的探究。林晓星深吸一口气,快步迎上去,声音压得极低:“先生留步,我有一事想问——宫廷玉液酒,您知道多少钱一杯吗?”

可眼前这人只是眉峰微挑,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像是在看一个举止怪异的陌生人。他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便要绕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