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容焃将夜阑“请”回万妖谷后,原以为有那神秘金绳束缚,能省去不少麻烦。
岂料,那法宝竟在一个时辰内离奇消失。
迫于无奈,他只得掏出几样压箱底的宝贝。
又接连布下数重困阵与杀阵。
这才勉强将魔尊困于谷中,缠斗至今。
此时,魔气与妖力激烈碰撞,震得谷中回响不绝。
夜阑挥袖击碎一道袭来的狐火,眉宇间戾气翻涌,终是耐不住这无休止的纠缠。
“容焃!”他厉声喝道,“你与本座缠斗至今,究竟所图为何!”
容焃身影翩然避开一道凌厉魔刃。
闻言,他笑吟吟地落于一株古树枝头,九条狐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魔尊殿下怎么又问?”他语调慵懒,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本君说了,自然是图小恩人能念着本君的好。”
他抬手理了理略有散乱的鬓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道:“这可是小恩人对本君的首次要求,本君岂能让他失望?”
“他若回到那云缈峰上,有南疏寒及那些仙宗大能坐镇,你我都难以接近!”夜阑紫瞳中魔焰跳动,语气森然,“你就甘心如此?!”
“甘心?”容焃轻笑出声,尾音拖长,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自是不甘的。”
“可来日方长嘛……本君今日卖他这个人情,便是要在他心里埋颗种子。”
“待日后相见,他才愿对本君多一分信任,少一分抵触。”
“这,才叫徐徐图之。”
他目光流转,落在夜阑阴沉的脸上,笑意更深,“魔尊殿下,你觉得呢?”
“奸诈狡猾的臭狐狸!”夜阑周身魔气爆涌,显然被这番言论激怒。
“哎呀,多谢夸奖。”容焃不气反笑,轻松挡下随之而来的魔气冲击,借力飘然后退,与夜阑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正因有魔尊殿下这般……急不可耐的作为,才愈发衬得本君光风霁月、体贴入微。”
他刻意顿了顿,欣赏着对方愈发难看的脸色,才慢悠悠地补上最后一句:“两相比较之下,小恩人会更抗拒谁,更亲近谁……”
“这答案,岂不是显而易见?”
说到此处,他像是才惊觉失言般,夸张地掩住嘴,“哎呀!看看本君,真是不应该,怎就与魔尊殿下推心置腹起来了?”
不待夜阑回应,他抬眸望了望天色。
算计着传送阵法开启的时辰已近,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带上了一丝真正的目的达成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