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心中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与“探寻”：“奉命而来。只是…初来乍到，诸多不解。他老人家…派我等潜入此地，究竟所为何事？”

那中年魔族深吸一口气，仔细打量着林凡，似乎在确认什么。片刻后，他眼中警惕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组织的激动与…长期潜伏的压抑。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更低，几乎如同耳语：

“还能为何？自然是…‘替魔换种’，釜底抽薪！”

林凡瞳孔微缩：“替魔换种？”

“不错！”中年魔族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与决绝，“此乃天尊万古棋局！这座‘万魔渊’，乃至魔界其他几处圣地，早已被我等渗透得千疮百孔！吾等之使命，便是潜伏于此，悄然替换！以我人族英杰，借魔躯为壳，窃居其位，执掌其权，潜移默化，直至有朝一日…”

他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林凡清晰地“看”懂了那两个字——“易主”！

林凡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元始天尊竟然布下了如此惊天大局！不是简单的潜伏刺探，而是…要将魔界的核心圣地，从内部逐步替换、夺舍？！

“可是…”林凡适时露出“疑惑”，“此地魔族强者如云，如何能…”

“哼！”中年魔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自信，“能得天尊赐下‘缘法’（仙器碎片）并指引至此者，谁没有几分底牌？几乎人手一件本命仙器（或碎片）！且潜伏日久，彼此暗中联络互助，早已形成地下组织！就在第六环区，‘忘忧魔酿’酒馆，便是吾等一处重要据点！”

他顿了顿，看向林凡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好奇与审视：“不过…道友看来甚是面生，修为大乘初期便能得天尊垂青，直接派入魔都核心？且，似乎对使命一无所知？这倒是稀奇，我来之时，天尊虽未明言，却以神念告知了大致使命与联络方式。道友你…”

林凡心中电转，面上却苦笑一声，摊手道：“我亦不知。或许他老人家另有深意？或是我途中遭遇意外，遗忘了部分讯息？”他将自己定位成一个“意外”进入的棋子，完美解释了为何“不知使命”。

那魔族闻言，眼中疑惑更深，但似乎也想不出其他解释，最终摇了摇头：“天尊布局，深不可测，非我等所能揣度。或许道友身负特殊使命，亦未可知。总之，既入此局，便需谨记：潜伏，壮大，替换！待时机一到，里应外合，便可…改天换地！”

他说到最后，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激动与期待。

林凡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将“忘忧魔酿”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