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既然要合作,那就要把话说清楚。事成之后,天下如何划分?
太子取过宣纸,提笔画了一条线:以潼关为界。关东归你,关西归我。你称东帝,我称西帝。
潼关为界?宁王皱眉,关东之地虽广,但多是贫瘠...
二弟此言差矣。太子打断道,关东有盐铁之利,漕运之便,更是抵御北齐的前哨。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宁王,待你我站稳脚跟后,北齐富庶之地,未必不能徐徐图之。
宁王的手指在案几上轻敲,权衡利弊。
他猛地拍案,就以潼关为界!但你要立下字据,以血为盟!
太子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在地图上按下血印。宁王也依样画押。两张沾血的地图在烛光下格外刺眼。大庆的江山,就在这一刻被一分为二。
一月后的秋分之日,太子收起地图,便是我们起事之时。届时,还望二弟准时发兵。”
宁王思考片刻,又抬起头来,眼中布满血丝,但已恢复了几分冷静。他盯着太子,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就算本王答应与你合作,如今北齐大将战清风陈兵边境,虎视眈眈。我若此时分心回京,北境防线空虚,岂不是引狼入室?届时内外交困,你我皆成千古罪人!”
“哈哈哈……”太子闻言,竟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二弟多虑了。北齐之患,不过是疥癣之疾。我既然敢来,自然有办法让战清风退兵。”
宁王眉头紧锁:“你有办法?战清风是北齐名将,岂会听你调遣?况且我已让五百黑云骑去破坏北齐粮道,怕是已经结下梁子。”
太子走到帐中悬挂的北境地图前,指尖轻轻点在北齐王庭的位置:“无妨,战清风之所以陈兵边境,无非是受了某些人的蛊惑,以为有机可乘。但只要让他明白,继续僵持下去,对他百害而无一利,他自然会退兵。”
“你待如何?”宁王追问。
太子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很简单,我会让战清风知道两件事:第一,大周内乱将起,他若此时介入,只会促使大周各方势力一致对外;第二,他若退兵,待我大事已成,愿割让边境三州之地以为酬谢。”
宁王倒吸一口凉气:“割地?你疯了!这可是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