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锁骨疤痕灼烫。她仰首,望向玻璃幕墙外衔着金辉盘旋的蝶影,指尖抚过指南末页凸起的烫金盲文,声线穿透城市喧嚣:
“坏账纪元生存法则第一条:
蝴蝶飞过处,皆有破茧之光。”
后记:土壤的寓言
那颗嵌入杭州青石板缝隙的翡翠种子,终于刺破晨雾。嫩芽舒展的刹那——
亚马逊部落的婴孩在梦中甜笑,老萨满掌心的木纹亮如星轨,光之森林的清气渗入茅屋,墙上图腾的刻痕渗出清露,露珠里晃动着鲁班凿刻香炉的火星;
尼罗河渔民阿米尔捧起映照长桥的河水,千年殉情者的思念沉入血脉,指缝间滑落的水珠坠地,竟生出几株挂着清朝瓷片铃铛的亚仙草;
伦敦废墟中,霍顿佝偻半生的脊梁一节节挺直。他脚下,穿透混凝土的亚仙草根系疯长,缠绕着阴德银行账簿的青铜残骸,叶脉流淌的金绿光华中,隐约浮动着梁山伯拓印玉琮的螺旋纹。
新纪元的风掠过万千叶片,簌簌声汇聚成大地的心跳。那是墨姜渗入草绳的血,是郑元和刻进墓砖的“等”,是白素贞药箱底干枯的茉莉香,是祝公远绷带下的铁锈味,更是梁山伯消散前回望人间的那缕目光。
所有被神族定义为“坏账”的灵魂,此刻在融合了记忆、战火、契约与泪水的泥土深处——同频呼吸。土壤之下,新的根须正悄然蔓延,向着光的方向,向着尚未写就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