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中空落落的。

那传说中于生死间的大恐怖、大觉悟，他一丝一毫也未体验到。整个过程，就像完成了一套复杂的工作流程。

他抬起头，望向那沉默的奇石，声音有些干涩：

“铁蛋，这就是……飞升的感觉吗？”

“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铁蛋的意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分析他这“不符合逻辑”的情绪反应。

然后，它给出了一个基于数据的、可能的解释：

【根据‘大道算法’对历史文献及您自身情感样本的分析，传统渡劫过程中伴随的‘喜悦’、‘激动’等情绪，大概率源于高风险后的压力释放及不确定性消除带来的强烈反差感。】

【您本次渡劫过程风险可控，结果确定，缺乏此类情绪产生的必要条件。】

【建议：你可以尝试模拟此类情绪，以完成渡劫后的‘仪式感’。系统可提供‘情绪模拟辅助程序’。】

李星云：“……”

他看着脑海中那条“情绪模拟辅助程序”的启用选项，彻底无语了。

连成仙后的喜悦，都需要用程序来模拟了吗？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关闭了那个选项。

他宁愿保留着这份空洞的“不高兴”，至少，这证明他作为“人”的那部分，还没有被算法完全同化。

他成就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完成了宏大的目标。

但他感觉自己失去的，似乎更多。

静室内，新晋的、“与网合真”的李星云孤身而立，脚下是已成雏形的“区域共同体”能量网络，身边是无所不能的AI合伙人。

他赢得了整个世界。

却仿佛弄丢了那个最初只想摸鱼的自己。

这，就是算法时代，“合规”飞升的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