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动物园后门的草坪上,秦受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让秦羽墨靠在自己身边。草坪上有几只蝴蝶飞过,秦羽墨盯着蝴蝶看了半天,才慢慢开口:“我跟冯俊伟认识的时候,他还不是现在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草叶的声音:“那时候我在美国读设计,为了赚学费,在一家中餐厅打工。他每天都来,点一份炒饭,坐一下午。有一次我不小心把汤洒在他身上,他没生气,还笑着说‘没关系’。”
秦受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继续说。
“他说他家人都在车祸里走了,就剩他一个人。我觉得他可怜,就经常跟他聊天。他会送我回宿舍,会帮我拎东西,却从来没送过我花或者礼物。” 秦羽墨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我那时候觉得,他是个踏实的人,所以他跟我求婚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开始发颤:“结婚半年,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以为我找到了幸福,直到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拿着孕检单跑回家,想给他一个惊喜,可他看到单子的时候,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秦受的心猛地一紧,隐约猜到了后面的事。
“他说,‘把孩子打掉吧’。” 秦羽墨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草地上,“我以为我听错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们两个人就够了,不需要别人分走你的注意力’。我跟他吵,跟他闹,可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说‘你要么打掉孩子,要么我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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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抓住秦受的衣襟,身体剧烈地颤抖:“我不愿意打掉孩子,他就…… 他就把我锁在房间里,不给我吃饭。直到有一天,我肚子疼得厉害,他才送我去医院。医生说,孩子没了……”
秦羽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明明知道我多想要那个孩子!他明明答应过我,要一起看着孩子长大的!” 她突然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苍白得像纸。
“羽墨!你怎么了?” 秦受慌了,赶紧扶她躺下来,让她靠在自己腿上。秦羽墨指着自己的衣兜,声音微弱:“药…… 衣兜里有药……”
秦受赶紧在她的开衫口袋里翻出一个白色药瓶,标签上写着 “速效救心丸”。他倒出一粒,喂到秦羽墨嘴里,又拧开矿泉水瓶,小心翼翼地帮她送服。过了好一会儿,秦羽墨的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闭着眼睛靠在他腿上,像个累坏了的孩子。
秦受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满是心疼。他终于明白,秦羽墨的恐惧和忧郁,都是拜冯俊伟所赐 —— 那个男人毁了她的孩子,也毁了她对幸福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