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瞥了眼那本笔记本,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一万字?陆战,你以为写几页纸就能弥补你之前的错?晚晚需要的是自由,不是你用文字堆砌的‘忏悔’。”他上前一步,凑近陆战的耳边,声音压低,“而且,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资格站在她面前吗?”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陆战心上,他攥着检讨书的手微微发抖,却还是不肯放弃:“我不管有没有资格,我必须见到她。”
“抱歉,不行。”沈清越后退一步,对门口的保安抬了抬下巴,“把陆先生‘请’出去,别让他打扰其他病人休息。”
两个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陆战的胳膊。陆战挣扎着,却被保安死死按住:“沈清越,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沈清越转身往疗养院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陆战,别再来了,晚晚不会见你的。”
陆战被保安“送”到疗养院外的马路边,看着白色小楼的大门缓缓关上,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他蹲在路边,看着手里的检讨书,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以“失败者”的姿态,如此狼狈地求见一个人。
可他没打算放弃。
第二天一早,陆战又去了疗养院。这次他没敢靠近门口,只是在对面的山坡上找了个位置,手里拿着苏晚以前最喜欢的薰衣草饼干,从日出等到日落。保安过来劝了他好几次,他都没走。
“先生,天快黑了,山里会下雪,你还是回去吧。”保安看着他冻得发红的耳朵,语气里带着同情。
“没事,我再等会儿。”陆战摇头,把饼干揣进怀里捂热,“万一她出来了呢?”
保安叹了口气,没再劝他。那天晚上真的下了雪,不大,却很密,陆战蹲在雪地里,身上很快就落了一层白,像个雪人。直到疗养院的灯都灭了,他才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山下走,怀里的饼干还没送出去,已经凉透了。
接下来的日子,陆战每天都来。下雪时他就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揣着热牛奶;不下雪时,他就坐在山坡上,手里拿着那本检讨书,反复翻看,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疗养院的护士都认识他了,有时候会偷偷给他递杯热水,却不敢帮他传话——沈清越早就打过招呼,谁也不能告诉苏晚陆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