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亲卫又来报,王篆巡抚来访。
张惟贤有些意外,迎入花厅。王篆依旧是那副沉静模样,开门见山道:“国公爷,下官收到京师来的公文,陛下有旨,着国公爷妥善交接后,即可返京述职。另外,内阁亦有文书,言及漕银案首犯既已落网,相关善后已毕,浙江事宜由下官全权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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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惟贤接过公文看了看,心中了然。这是朝廷正式确认了王篆对浙江的掌控,同时也是召他回京的信号。显然,京师的风暴中心,正等待着他这个“点火”的人。
“本官知道了。交接事宜已基本完毕,本官不日便可启程。”张惟贤将公文递还。
王篆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需禀报国公爷。下官近日梳理周廷璋遗留文书,发现一些他与京中某些官员的寻常年节往来记录,其中…似乎提及了通政司右参议钱牧之升迁之事,时间就在漕银案发前数月。虽只是只言片语,但结合钱牧之后来之举动,或许…并非偶然。”
张惟贤目光一凝。王篆这是在不动声色地,向他提供了一条可能指向钱牧之背后势力的线索。他虽明面上不深究,但暗地里,显然也并非毫无作为。
“多谢王抚台告知。”张惟贤郑重拱手。
“分内之事。”王篆回礼,“国公爷返京在即,一路保重。东南之事,下官必竭尽全力,不负圣恩,亦不负国公爷所托。”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王篆提供了线索,表明了合作态度,但也再次划清了界限。张惟贤得到了有限的支持,也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主战场在何处。
送走王篆,张惟贤独自立于庭中。杭州的夜空,星疏月朗,但他知道,北方的天空,已是密云不雨。李魁带来的消息,王篆隐晦的提示,都预示着漕银案远未到真正结束的时候。他即将带回京师的,不仅仅是钱牧之、周廷璋等明面上的案犯,更是足以在庙堂之上掀起惊涛骇浪的暗涌。
“也罢,是时候回去了。”他轻声自语,目光投向北方,锐利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