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家传之物。”

李震虎目微眯:“家传?据李某所知,此物应当随王爷……”

“王爷虽逝,世子尚在。”萧烬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如同投下一块巨石。

厅内瞬间一片死寂!那引路的百夫长手瞬间按上了刀柄,气息陡然变得危险起来!

李震的身体也猛地坐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着萧烬:“你是……世子殿下?!不可能!京城消息传来,世子早已……”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早已被废,痴傻,甚至可能已经死于之前的叛乱。

萧烬微微一笑,并未解释,只是缓缓运转体内先天真气。一股虽极力收敛、却依旧浩瀚磅礴、远胜李震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微微睁眼,瞬间充斥了整个石厅!

与此同时,他脸部肌肉微微蠕动,骨骼发出极其细微的轻响,恢复了七八分原本的容貌轮廓,尤其是左脸颊那道旧疤,清晰可见!

“这……这是……先天之气?!还有这……”李震感受着那令他心悸的气息,看着那张与记忆中王爷有五六分相似、且带着那道标志性疤痕的脸,虎目圆睁,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小主,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萧烬面前,仔细端详,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您……您真的……恢复了?!而且这身修为……”

身后的百夫长也是目瞪口呆,按着刀柄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九死一生,侥幸得存,略有际遇。”萧烬收敛气息,容貌再次变得普通,语气依旧平静,“李将军,现在可信了?”

李震死死盯着萧烬看了半晌,忽然猛地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末将李震!参见世子殿下!末将……末将一直坚信,王爷血脉,绝不会就此沉沦!”

他声音激动,带着一丝哽咽。身后那百夫长见状,也慌忙跪下。

“李将军请起,诸位请起。”萧烬伸手虚扶,“如今非常时期,不必多礼。”

李震站起身,虎目已然微红,他挥挥手让那百夫长退下守好门口,然后急切地问道:“殿下,京城之事末将已有耳闻,传闻您……”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些光怪陆离的传闻。

“一些自保和反击的手段罢了。”萧烬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而问道,“李将军,如今北境情况如何?这铁壁戍堡,还能聚起多少旧部?”

提到正事,李震神色一肃,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之情:“回殿下!北境情况……不容乐观。王爷故去后,朝廷屡屡削减边饷,派来的督军多是掣肘之辈,军中兄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当年王爷的旧部,有的被调离,有的被架空,有的……心灰意冷解甲归田了。”

他语气沉重:“如今还能明确听从这半块虎符调遣的,除了我这铁壁戍堡三千弟兄,周边大概还有四五处戍堡、关隘,加起来或许还能有万余人马,皆是受过王爷大恩、忠心可靠的老兄弟。只是……粮草军械,颇为短缺。”

万余人马,听起来不多,但在这北境边军被不断渗透稀释的情况下,已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忠诚力量。

萧烬点点头,情况比他预想的稍好一些。“粮草军械,我会想办法。眼下有一事,需向将军请教。”

“殿下请讲!”

“将军可知,北方黑风暴之外,漠国古城遗迹?”萧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