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沈昭宁翻阅着扶风郡贸易中心送来的账目与货品清单,看着那日益繁多的中原特产与各地商货,脑海中却不期然地浮现出在炽焰部落生活的点滴。
那辽阔的草原,温暖的帐篷,还有共同建立的暖阳坊与云间牧场……她忽然意识到,如今这偌大的贸易中心里,竟似乎少了来自炽焰部落的特色,那些质地优良的毛料,还有营养丰富的奶粉,都未曾出现在这熙攘的商流中。
晚膳过后,她与拓跋隽提及此事:“阿隽,我见贸易中心并无炽焰的货物,可是还未与阿湛洽谈?他似乎也未曾主动联系过我们。”
拓跋隽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放下手中的碗,轻叹一声:“政务军务繁杂,确实还未曾与他细谈。至于他……或许也有他的考量。”
沈昭宁不禁感叹:“想当初你们兄弟二人何等亲密无间,如今各自管理一方不过一年有余,竟似乎……生分了些。” 这丝缕的隔阂,让她心中升起一丝警醒。
谁能想到?曾经两个小透明一样相互取暖的王子,如今一个成为草原可汗,一个在东陵占据一方天地。可时过境迁,享受过权利带来的满足感,他们还能不忘初心,像幼时一样携手同行吗?
她沉吟片刻,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阿隽,暖阳坊和云间牧场,虽是你我二人当初一手建立,但如今我们远在云水,实在难以兼顾。我想,不若就将这两处产业,全权交给阿湛管理,也算做个顺水人情。
这两年来,他将部落治理得井井有条,进步斐然,我们也该放手了。我们将自己带去的人手抽回,日后专注开拓其他赚钱的门路。你看如何?”
拓跋隽沉思良久,目光渐趋清明和坚定:“宁儿所言甚是。我们既已离开部落,根基转移,若再牢牢把控着部落的核心产业,时日一久,难免惹人猜忌,反而不美,甚至可能影响炽焰部落与我们如今的关系。
如今,扶风、渔阳两郡明面上属炽焰藩属,实则已是我们的根基。待到他日我们真能占据整个东陵,必然要建立新朝,与其届时牵扯不清,不如早些理清界限,各展宏图。”
既然决定放手,便要处理得干净利落。如今沈昭宁手握千万积分,加之此前从拓跋雷处收割的三十万两白银,资金可谓雄厚,重新开辟财路并非难事,关键在于可靠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