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赵三彪夺回文件,用白手套擦了擦封套上那不存在的灰尘,倨傲道,“还不快点让路。”
他哪知道他们应该是“谁”的麾下。
这哨卡的人怎么这么磨叽。
真烦!
“哈依!”
面对赵三彪的无礼,哨兵队长根本不敢反抗。
无论是对方的军衔,开的车辆,还是手里拿的文件,每一样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军曹可以得罪的。
他连忙对身后两名哨兵挥手。
“让路,快让路!”
两名哨兵赶忙将拦路的路障搬开,恭敬站到一旁。
哨兵队长回身恭敬垂首:“恭送阁下!”
赵三彪下巴微抬倨傲地哼了声后上车,戴着白手套的手探出车窗外轻轻一挥。
摩托车、吉普车、卡车同时发出轰鸣,列队开过防线。
车队过去后,巡查哨长裹着满是油垢的防寒服才从另一边过来,看着车队尾气疑惑地问哨兵队长。
“刚才通过的是什么人?”
哨兵队长顶着脸上两个巴掌印,心有余悸道:“报告少尉,是关东军司令部的人,持有特命调达命令书。”
巡查哨长望着车队消失在雪雾中的方向,忍不住对着雪地里呸了口。
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
“混蛋,这帮不去战场的贵族穿着新京定制的羊毛衬里大衣,坐着连轮胎都没沾过泥的吉普车,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耀武扬威?”
他踢了踢脚下的积雪冷哼。
“等哪天让他们尝尝抗联的子弹,就知道什么叫‘皇军之花’了。”
他的声音不大,哨兵队长并没有听见,但也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不敢掺和这些事,哨兵队长缩了缩脖子捂着疼痛地脸颊赶忙跑回岗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车队渐渐远离了哨所防线,进入一片雪谷。
天上又开始飘落点点雪花。
三辆丰田卡车的轮胎碾过被雪覆盖的伐木道,让车斗帆布上的积雪被震得簌簌掉落,露出下面印着“满洲拓殖公社”的伪装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