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宗家的议事厅内,大名府的官员走后,那股强压在头顶的威势还未散尽,压抑的怒火瞬间就爆开了。
“欺人太甚!”日向裕基一巴掌拍在矮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他算个什么东西!大名的走狗而已!竟敢对我们日向家的传统指手画脚!”
“那个‘难看的绿色图案’……他怎么敢这么说!”另一位长老气得胡子都在抖,“这是对日向荣光的亵渎!是对初代先祖的背叛!”
咒骂声此起彼伏,长老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到大名府去讨个说法。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无能的狂怒。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汇集到了主位上沉默不语的日向日足身上。
“日足,你怎么看?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没错!我们必须向大名陈情,这是漩涡鸣人那个小鬼在背后搞鬼,他想借大名的手,来分裂我们日向!”
日向日足抬起眼皮,扫视了一圈群情激奋的族老,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觉得,这其实都是大名的想法,鸣人只是添了把火,那么,既然是大名的意思,我们很难忤逆吧。”
一句话,让整个议事厅的喧嚣戛然而止。
日向裕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日足的鼻子,因为愤怒,手指都在颤抖:“你什么意思?日足!难道你真要乖乖听话,去给宁次那个小子解除咒印?你忘了你家主的身份了吗!”
“是啊,日足!你太软弱了!”
“我们不能就这么屈服!就算要解,也得想个法子!可以在解除‘笼中鸟’的同时,给他植入一个更隐秘的封印,让他以为自己自由了,但生死还不是攥在我们手里!”一位长老阴恻恻地提议。
这个想法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对!就这么办!”
日向日足看着他们,看着这些为了维护所谓“规矩”而面目扭曲的同族,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眼中闪过一丝众人无法理解的复杂光芒,那里面有疲惫,有悲哀,还有一丝……决断。
这群人,还活在过去。他们根本不明白,时代已经变了。
当夜,月凉如水。
日向日足独自在府邸的后院踱步,白天的争执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他抬头看着庭院里那棵老树,树下,两个小小的身影仿佛正在追逐嬉戏。
那是年幼的雏田和花火。
按照家族的传统,她们之中,必然有一个,在未来要被刻上“笼中鸟”,成为分家,去守护另一个。
无论是哪一个,这个念头都像一把刀子,剜着他作为父亲的心。
以前,他将这份痛苦归咎于命运,归咎于家族的传承。他逼着自己接受,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但现在,鸣人的出现,像一块巨石砸进了这潭死水。
他用一种最粗暴、最不讲理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规矩,是可以被打破的。
日向日足的手在袖袍下紧紧攥着。
他不能再等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
鸣人在“根”的三号训练场,看着光幕上跳动的各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