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猛吸两口烟,灰白的烟灰簌簌落在棉鞋上。

这些年在刘氏的压制下过活,对儿女积年的亏欠像块大石头压在心头,早把他压成了个瞻前顾后的闷葫芦。

其实他晌午就猫在胡同口了,可瞧见何雨水的身影,脚底板就像生了根。二叔,咱叔侄什么时候生分到这地步了?从前您可不这样。”

“别问了。”

“成,那我就不刨根问底了。

可二叔您总得拿个章程,接下来怎么办?”

“走着看吧。”

何雨隆起身拍拍棉裤上的灰,回头看了眼蹲在月光下的何大清,摇着头跨过门槛。

该劝的都劝了,剩下的路还得这倔老头自己选。当家的,二叔还在外头?”

阿诗玛掀开棉门帘问道。嗯,跟块石头似的杵着呢。”

“谈得如何?”

“谁知道呢。”

何雨隆望着窗棂上晃动的树影,长长叹了口气。

冰凉的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拖出两道模糊的影子。早就料到了,何大清就是这个性子,哥,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何雨柱轻哼一声。

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父亲。

要是何大清突然悔改转性,那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冉秋叶劝道:“柱子,还是去叫爸进来吧,晚饭都没吃,外面天寒地冻的。”

“他一个六十多岁的人,还用得着操心?又不是三岁小孩。”

何雨柱压根不想搭理何大清。

饿死冻死倒省心了,大不了到时候一烧了之,骨灰随便挖个坑埋掉。

女儿女婿回门的大日子,当爹的反倒躲外面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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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小孩子都干不出这种事,何大清却做得出来。我去瞧瞧。”

“秋叶,你别动,甭管他。”

何雨柱拽住妻子。

他今天非要看看,不摆出八抬大轿的架势,何大清有没有脸自己进门。

等到将近夜里十点,门外依然毫无动静。柱子,不会出意外吧?去门口看看。”

“他能有什么事?”

话虽如此,何雨柱还是起身走向院门。

推门一看,空荡荡的街面上哪还有何大清的身影。人呢?”

“又跑了呗,跟十几年前扔下咱们兄妹一个样。”

何雨柱冷笑。

这场面多熟悉啊,何大清再一次选择了逃离。柱子,你还好吧?”

“没事,都歇着吧。”

何雨柱转身回屋。

他压根没打算去找人。

这次就算何大清死在外头,他也绝不会管了。

【“小九,咱们也回吧。”

“雨隆,二叔不会有事吧?”

“这么大个人能有什么事?说不定明早就回来了。”

何大清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何雨柱也不关心。

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爱去哪儿去哪儿。

何雨隆和阿诗玛回到隔壁自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