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无序之壁”后,“启明之星”悬浮在一片奇异的空间中。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只有无数纵横交错、由纯粹流光构成的“通道”和悬浮其中的、大小不一的稳定平台。这就是“试炼回廊”的内部,一个由具象化规则构成的庞大迷宫。
还没来得及喘息,“规则奇点”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在所有成员意识中响起:
“第一道谜题通过。评价:合格。”
“第二道谜题:‘因果之环’。”
“目标:抵达前方‘环心观测站’。”
“警告:此区域因果律处于非线性格局。任何行动需考虑其可能产生的逆向及多向影响。”
随着宣告,前方一条原本笔直的流光通道开始扭曲、分叉,最终首尾相接,形成了一个巨大而复杂的莫比乌斯环结构,环的中央,隐约可见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平台,那应该就是“环心观测站”。
“因果律非线性?” 逻辑师七号的运算核心瞬间飙升至极限,“这意味着……效应可能先于原因发生?或者单一原因可能产生无数个平行结果?这违背了最基本的逻辑基石!”
石猛皱眉看着那扭曲的环状通道:“意思是,我们在这里开一枪,子弹可能先从我们自己背后飞出来?”
“比那更复杂,石猛统帅。” 墨尘神色无比凝重,他的源纹感知能隐约“触摸”到那片区域弥漫着的、粘稠而诡异的时空质感,“那里的时间流不是单向的,因果链条被打碎后重新编织成了环。任何一个微小的决定,都可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但激起的涟漪却可能从过去、未来、乃至各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同时涌来,反作用于我们自身。”
尝试是必须的。一架小型侦察无人机被派出,沿着环状通道小心翼翼地前进。起初一切正常,但当它即将抵达第一个弯道时,异变陡生——在无人机尚未做出任何转向指令前,它的右侧推进器突然无故过载,导致机身猛地向左偏转,而几乎在同一瞬间,舰桥收到的指令记录显示,操控员“刚刚”下达了向左微调的指令!是指令导致了偏转,还是偏转“导致”了指令的产生?因果已然混淆。
更可怕的是,无人机偏转后,其飞行轨迹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小块空间畸变区——那畸变区的能量特征,竟与一天前“启明之星”在静默区边缘进行的一次常规引擎功率测试时产生的微弱时空涟漪完全一致!过去的某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在此刻成为了阻碍前路的“原因”。
无人机最终在接连不断、无法预测的“因果逆袭”中失控、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