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质子归秦

异人猛地抬头:“你要我冒用你的胎记?”

“不是冒用,是共祖。”陈墨解开衣领,露出青色印记,“代郡王室的‘玄鸟赐福’本就是嬴姓血脉的标志。您是秦王孙,我是代郡遗孤,血脉上本就相通。”他顿了顿,摸出吕不韦的算盘珠子,“这是相邦在狱中让我交给您的,珠子数目暗合《吕氏春秋》的篇章数。”

异人接过算盘,指尖抚过刻着“慎战”二字的算珠:“吕不韦果然算无遗策。他在狱中仍能遥控局势,难怪李斯视他为心腹大患。”

是夜,车队在山神庙休整。陈墨望着庙中斑驳的壁画,发现竟是赵武灵王与秦惠文王会盟的场景,两位君主身着胡服与秦装,共执酒樽。阿禾点燃火把,火光照亮壁画上的“胡服骑射”四字,与陈墨腰间的《胡服骑射考》竹简形成奇妙呼应。

“陈墨,”异人忽然开口,“若我登基,该如何平衡铁血与文明?”

陈墨望向庙外的星空,想起长平的磷火与蜀地的篝火:“当年赵武灵王用胡服强兵,却未弃赵文;秦孝公行商君法,却保留周制太庙。真正的平衡,是让铁血成为文明的盾,而非剑。”

异人沉默良久,从袖中取出一枚秦国半两钱,用匕首刻上赵文“和”字:“就像这枚钱币,秦篆与赵文并列,才是真正的‘秦赵同源’。”

车队抵达函谷关时,咸阳的谒者已等候三日。为首的谒者捧着秦王的诏命,目光在异人胸前逡巡:“陛下有令,质子嬴异需先至章台宫验明正身,方可入城。”

陈墨注意到谒者袖口露出的李斯府徽,手按剑柄上前:“验身之事,当由相邦府与太史令署共同主持。”他指了指异人腰间的代郡玉簪,“此乃代郡公主遗物,当年由吕不韦相邦亲自保管。”

谒者的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陈墨会抬出吕不韦。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华阳夫人的车辇在二十名铁鹰剑士的护卫下疾驰而至,车帘掀开,露出半幅绣着玄鸟与朱雀的蜀锦——那是陈墨让阿禾特意为华阳夫人准备的“认亲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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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公子,”华阳夫人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可还记得姑母教你的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