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钟离昧怒拍案几,“他们竟敢如此放肆!”
“将军,这正是他们的阴谋。”陈墨道,“他们烧了你的粮仓,就是想让你陷入绝境,不得不依附他们。现在又污蔑你与秦军勾结,是想趁机夺取楚军的指挥权!”
钟离昧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能让他们得逞。”陈墨道,“将军立刻派人控制住军中的吕不韦旧部,同时派人向王翦老将军传递消息,表明愿意谈判的诚意。只有与秦军达成暂时的和解,才能集中力量对付这些野心家。”
钟离昧犹豫了:“与秦军和解?这……这恐怕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
“生死存亡之际,顾不得那么多了。”陈墨道,“是要楚国真正的复兴,还是要成为吕不韦旧部的傀儡,将军必须做出选择。”
钟离昧沉默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他立刻对亲兵下令,“传我将令,控制所有与吕不韦旧部有联系的人,严密监视他们的动向!另外,派得力亲信前往秦军大营,面见王翦老将军,表达和谈之意!”
亲兵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陈墨和钟离昧。气氛依旧紧张,但多了一丝微妙的信任。
“陈先生,”钟离昧看着他,眼神复杂,“你明明是秦人,为何要如此帮助楚国?”
“我不是在帮助楚国,是在帮助天下百姓。”陈墨道,“战争已经持续得太久了,该结束了。”他顿了顿,又道,“将军,我想再见见项伯公子。”
钟离昧点了点头:“好,我让人带你去。”
陈墨跟着钟离昧的亲兵穿过楚军的营地,前往后方的安全地带。沿途的楚军士兵们对他这个“秦军奸细”充满了敌意,但碍于将令,没有为难他。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项伯和一些楚国的老弱妇孺就藏在这里。
“陈先生!”陈砚第一个看到他,惊喜地跑了过来,眼泪直流,“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砚儿,我没事。”陈墨摸了摸他的头,心中一阵温暖。
项伯也走了过来,这个十三岁的少年看到陈墨满身的伤痕,眼圈立刻红了:“陈先生,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陈墨笑了笑,“让你担心了。”
“陈先生,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我父亲他……”项伯的声音带着颤抖。
陈墨的心一沉,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这个少年,他的父亲已经战死沙场。
“项公子,”陈墨蹲下身,与他平视,语气郑重,“项将军是楚国的英雄,他为了保护楚地的百姓,英勇战死了。”
项伯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只是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我知道你很伤心。”陈墨道,“但你不能倒下。你是项家的继承人,是楚地百姓的希望。你要坚强起来,完成你父亲未竟的事业。”
项伯点了点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知道。陈先生,你放心,我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陈墨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个少年虽然年幼,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将来必成大器。
就在这时,山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紧接着是亲兵的呼喊:“有敌人!是吕不韦的旧部!”
陈墨和项伯同时一惊。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项伯急道。
“一定是军中出了内奸。”陈墨沉声道,“项公子,你带着大家从后山的密道走,我来掩护你们。”
“那你怎么办?”项伯道。
“我自有办法。”陈墨道,“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项伯知道事态紧急,不再犹豫,立刻组织大家向后山转移。陈砚想留下来陪陈墨,被他强行赶走了。
陈墨捡起一把掉落的长矛,与钟离昧留下的亲兵一起,守在山谷的入口。很快,一群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冲了过来,他们的服饰各异,却都在胸前佩戴着那个展翅的鸟形标记——正是吕不韦的旧部!
“抓住陈墨和项伯!赏黄金千两!”为首的黑衣人喊道,声音尖锐,正是那个在秘密兵工厂发号施令的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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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陈墨怒吼一声,挥舞着长矛冲了上去。
虽然身受重伤,但他的剑法依旧凌厉,很快就放倒了几个黑衣人。亲兵们也奋勇抵抗,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山谷入口狭窄,黑衣人一时无法冲进来,双方陷入了僵持。但陈墨知道,这样的僵持撑不了多久,他们的人数太少了。
“将军!我们快撑不住了!”一个亲兵大喊,他的手臂已经被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