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带到!”王离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远处跑去,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
陈墨拉着项伯,朝着西北方向走去。雨水已经小了些,天空依旧阴沉,山林里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雨水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项伯看着陈墨,眼神里带着担忧:“陈先生,我们真的要去咸阳吗?那里那么危险,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救出陛下和扶苏?”
陈墨笑了笑,摸了摸项伯的头:“我们不是两个人,还有蒙恬将军,还有王翦老将军,还有天下所有不想看到大秦陷入战乱的百姓。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成功。”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他们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山神庙。山神庙很小,只有一间屋子,里面布满了灰尘,神像也已经破旧不堪。陈墨扶着项伯走进去,找了个干燥的角落坐下,从怀里掏出半块干粮,递给项伯:“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们还要赶路。”
项伯接过干粮,咬了一口,却突然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苍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陈先生……我……我肚子疼……”
陈墨心里一惊,立刻蹲下身,扶起项伯:“项伯,你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项伯摇了摇头,嘴唇渐渐发紫:“我不知道……刚才在驿站的时候,李斯给我喝了一杯水……会不会是那杯水有问题?”
陈墨的心里一沉——李斯果然没安好心!他在项伯身上下了毒!他立刻解开项伯的衣服,查看他的身体,只见项伯的胸口处有一块黑色的印记,正在慢慢扩大。“是剧毒!”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之前在灭楚时见过这种毒,是楚地的一种奇毒,名叫“牵机引”,发作起来痛苦不堪,若是没有解药,最多只能活三天。
“陈先生……我是不是要死了?”项伯的声音很虚弱,眼里含着泪水。
“别胡说!”陈墨紧紧地抱着项伯,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救你!”他想起钟离昧,钟离昧是楚地人,或许知道这种毒的解药在哪里。可钟离昧现在还在和王翦的士兵拼杀,不知道是生是死。
就在这时,山神庙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走了进来,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正是赵成!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朝着陈墨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阴笑:“陈墨,想救项伯吗?这是解药,只要你跟我走,我就给你。”
陈墨的眼神一冷:“你想带我去哪里?”
“去咸阳,”赵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压迫感,“赵高大人想见你,他说,只要你肯归顺他,帮他除掉李斯和王翦,他就放了项伯,还让你做御史大夫,和他一起辅佐胡亥公子登基。”
陈墨的心里涌起一股愤怒——赵高竟然想让他辅佐胡亥!胡亥年幼无知,若是真的登基,大秦的江山就彻底完了!“你别做梦了!我就算死,也不会归顺赵高!”
“是吗?”赵成笑了笑,走到项伯身边,蹲下身,手里的小瓶子在项伯的眼前晃了晃,“项伯公子,你不想死吧?只要你劝劝陈墨,让他归顺赵高大人,我就立刻给你解药。”
项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却还是摇了摇头:“我不会劝陈先生的……你杀了我吧……”
赵成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既然你们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项伯的胸口刺去。
陈墨立刻挡在项伯的身前,匕首刺进了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忍着疼痛,一把抓住赵成的手腕,朝着他的胸口打了一拳。赵成惨叫一声,后退几步,手里的小瓶子掉在了地上,解药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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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赵成怒喝一声,朝着陈墨冲来。陈墨虽然受伤,却依旧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和赵成缠斗在一起。山神庙里空间狭小,两人的打斗很快就把神像撞得粉碎,灰尘弥漫。
项伯躺在地上,看着陈墨和赵成打斗,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陈墨的肩膀受伤了,根本不是赵成的对手,而他自己中毒,什么也做不了。他想起父亲项燕,想起陈墨对他的照顾,想起钟离昧的牺牲,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就在陈墨渐渐体力不支,被赵成一脚踹倒在地时,山神庙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钟离昧的声音响起:“陈先生!我来救你了!”
赵成的脸色骤变,他知道钟离昧的身手,若是被他缠住,自己肯定跑不了。他咬了咬牙,朝着陈墨的胸口踢了一脚,然后转身就朝着山神庙的后门跑去,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
钟离昧冲进山神庙,看到陈墨倒在地上,肩膀和胸口都在流血,项伯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立刻上前扶起陈墨:“陈先生,你怎么样?”
“我没事,”陈墨摇了摇头,指着项伯,“项伯中了李斯的毒,解药被赵成洒了,你知道这种毒的解药在哪里吗?”
钟离昧蹲下身,查看了一下项伯的情况,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是‘牵机引’,解药只有楚地的巫山派才有,巫山派的掌门和先父是旧交,我或许能求他给解药。可巫山在楚地的西南方向,离这里很远,项伯公子的毒最多只能活三天,我们怕是赶不及。”
陈墨的心里一沉——三天时间,根本不够赶到巫山!难道项伯真的没救了?他看着项伯苍白的脸,心里充满了自责——若是他没有带项伯来楚地,若是他没有让项伯陷入危险,项伯就不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