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玄宫地道追母巢 云梦烽烟觅后踪

项伯加快脚步,走到寒潭边。潭水泛着墨绿色,石缝里果然长着几株翠绿的草,叶子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是清鳞草!他刚要弯腰采摘,突然听到芦苇丛里传来响动,十几个黑衣人手握短剑,从雾里冲了出来,为首的人穿着墨者的服饰,脸上蒙着黑布:“项燕的儿子,也配来抢清鳞草?”

项伯立刻拔剑,挡在寒潭前:“你们是吕氏的人?”

“是又如何?”墨者冷笑一声,“吕公待墨家不薄,今日,就要为吕公清理你这叛徒之子!”说完,挥手示意黑衣人进攻。

项伯的剑招带着项燕亲传的“楚式快剑”,劈、刺、挑之间,快如闪电。他知道清鳞草不能被毁坏,只能边打边退,将黑衣人引到芦苇丛外。骑兵们也拔剑加入战斗,墨者的剑法讲究“守中带攻”,短剑的招式刁钻,好几次都擦着项伯的甲胄划过。

打斗间,项伯注意到墨者的腰间挂着一个青铜佩——佩上刻着“吕”字,还有一个“后”字,显然是吕氏后嗣的护卫。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墨者的剑刺向自己的左肩,同时反手一剑,挑飞墨者的青铜佩。佩掉在地上,里面藏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断石崖藏母巢密钥,明日午时黑石渡交接”。

“密钥?”项伯心里一震,刚要捡起纸条,墨者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轰天雷,点燃引线:“今日,同归于尽!”

项伯立刻拉着骑兵往后退,轰天雷“轰隆”一声炸响,芦苇丛被炸倒一片,墨者的尸体飞出去,落在寒潭里。项伯顾不得掸掉身上的泥土,快步冲到寒潭边,将剩下的清鳞草全部采摘下来,用湿布包好——这是救陈墨的唯一希望。

“公子,我们得立刻去断石崖,找吕氏后嗣和密钥!”骑兵道。

项伯点头,翻身上马。刚要出发,就看到断石崖的方向升起一缕黑烟——是吕氏后嗣的信号!他催马疾驰,赶到断石崖时,只看到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墨者的尸体,还有一个烧了一半的锦盒,里面空空如也——吕氏后嗣已经带着密钥跑了,只留下一张假纸条,上面写着“母巢主体在玄宫,密钥已送咸阳”。

“不好!”项伯心里一沉,“他们要声东击西,把我们引去玄宫,其实密钥已经送去黑石渡,和母巢主体汇合!我们得立刻赶回咸阳,通知陛下和先生!”

骑兵们立刻上马,朝着咸阳的方向疾驰。云梦泽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照在芦苇荡里,却照不亮项伯心里的焦虑——他不知道,此刻的咸阳城,正被一张无形的网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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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的偏殿里,陈墨刚喝完最后一剂药,鲁先生就拿着破译完的密文跑进来,脸色发白:“陈大人!密文全破译了!‘母巢主体在玄宫地脉下,需密钥(吕氏宗令玉牌)+令牌(骊宫卫令牌)+清鳞草汁液,方可启动;明日午时,黑石渡交接主体与密钥,引爆母巢,水淹咸阳’!”

“清鳞草汁液?”陈墨猛地坐直,“也就是说,吕氏后嗣要的不仅是清鳞草,还要用它的汁液启动母巢!项伯去采清鳞草,正好撞在他们的计划里!”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马蹄声,项伯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先生!陛下!吕氏后嗣跑了,密钥被带去黑石渡了,他们要明日午时交接母巢,用清鳞草汁液启动!”

陈墨和嬴政同时转头,看到项伯浑身是泥,手里捧着湿布包着的清鳞草,脸上满是焦急。嬴政快步上前,接过清鳞草,递给太医:“立刻提取汁液,不能让吕氏拿到!蒙毅那边传来消息,黑石渡已经布防,但母巢主体还在玄宫,得派人去玄宫,毁掉主体!”

“我去!”项伯立刻道,“我熟悉楚地的机关,玄宫的地道里肯定有陷阱,我去最合适!”

陈墨却摇头,扶着案沿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玄宫的地脉图,我从密文里能推断出大概,而且……母巢的启动需要清鳞草汁液,我带着汁液去,能暂时稳住它,拖延时间。”

“不行!你的毒还没解!”嬴政立刻反对,“玄宫下面危险重重,你去了就是送死!”

“陛下,没有时间了。”陈墨的眼神坚定,“母巢一旦引爆,咸阳城就完了,‘书同文’的大业也完了。我这条命,本就是为‘止杀’、为天下太平留的,现在,该用在该用的地方。”

他转头看向鲁先生,递过案上的《仓颉篇》竹简:“先生,‘书同文’的事,就拜托你了。不管我们能不能回来,都要把秦篆推行下去,让天下人,都能写同一个‘平’字。”

鲁先生接过竹简,眼眶发红,用力点头:“陈大人放心,老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

嬴政看着陈墨苍白却坚定的脸,知道劝不动他。他从腰间解下骊宫卫令牌,递给陈墨:“这令牌你拿着,玄宫的守陵士兵,看到令牌会放行。项伯,你保护好陈墨,寡人在黑石渡等你们的消息——明日午时,我们一起,毁掉母巢!”

项伯接过令牌,郑重地点头。陈墨扶着项伯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出偏殿,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他回头望了眼咸阳宫的方向,学宫的方向传来学士们诵读秦篆的声音,城西的流民棚里,有孩子在喊“先生,这个‘平’字我会写了”。

玄宫的入口处,蒙毅已经派人挖开了地道。地道里的湿气裹着火药味,黑沉沉的,只能靠火把照明。陈墨和项伯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地道的墙壁上刻着楚地的机关纹路——是项燕当年教过项伯的“连环翻板”,只要踩着错的石板,就会掉进下面的毒坑。

“先生,小心脚下,跟着我的脚步走。”项伯牵着陈墨的手,一步一步踩着石板,“这些石板,青色的是安全的,黑色的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