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的望江小区菜市场，天刚蒙蒙亮就飘着股鲜腥气 。卖豆腐的李婶正揭蒸笼盖，白汽裹着豆香往天上飘；隔壁刘叔的猪肉摊刚摆好，砍刀 “咚” 地剁在案板上，惊醒了蹲在角落打盹的流浪猫。

凌建国的鱼摊前，却多了个 “迷你身影”：凌小渊裹着件蓬松的蓝色棉袄，像颗圆滚滚的汤圆，坐在泡沫箱旁的小木凳上，小胖手紧紧攥着张硬卡纸，上面画满了五颜六色的圈圈 —— 红圈大、黄圈小，绿圈还歪歪扭扭叠了两层。

“小渊，今天可得给你爸盯紧了啊！”

方婉把儿子的小水壶塞进旁边的布兜，又蹲下来帮他把棉袄拉链拉到下巴。

“别让你爸再把银鳕鱼当鲫鱼卖，再这么下去我们家都得去要饭了。”

凌小渊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小手把 “价目表” 往泡沫箱上一按，发出 “啪” 的轻响。

幽核的电子音在他意识里慢悠悠响起，带着点机械的精准：【今日重点监控鱼类：银鳕鱼（市场价 180 元 / 斤）、黄花鱼（28 元 / 斤）；需引导宿主通过 “指认卡片” 提示凌建国定价，避免直接说出数字，符合 “普通儿童行为模板”；当前凌建国情绪：紧张 30%+ 侥幸 70%（推测仍想 “便宜卖赚口碑”）。】

凌建国正蹲在地上给鱼换水，听见娘俩的对话，赶紧直起身昂着头。

“我哪能总卖错？昨天不就没弄错吗！”

话刚说完，他瞥见小渊手里的卡片，又忍不住笑。

“婉婉你这画的啥？红圈黄圈的，小渊能看懂？”

方婉白了他一眼。

“总比你记不住价强！红圈加八个大圈是银鳕鱼，俩大圈加八个小圈是黄花鱼，小渊昨天看一遍就会指了，比你靠谱！”

“好啦，小渊，妈妈先走了，出去有点事，你乖乖和宝宝哦.”

凌小渊听后认真的点了下小脑袋，然后和妈妈挥了挥手。

方婉刚走没十分钟，就见小区里的赵叔牵着孙子浩浩走来 ，小家伙穿件红色唐装，手里还攥着个小风车，一看见泡沫箱就挣脱爷爷的手冲过来。

“爷爷！我要吃黄花鱼！上次你做的香煎黄花鱼，我能吃两碗饭！”

赵叔跟在后面笑，手里拎着刚买的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