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望江小区还浸在晨雾里，天刚蒙蒙亮，凌家厨房就飘出了小米粥的香味。王秀兰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正把煎好的鸡蛋摆进盘子，门就被 “咚咚” 敲响，不用看也知道是隔壁王婶。

“秀兰！快跟我走！电疗按摩今天免费，还送土鸡蛋！”

王婶的大嗓门穿透门板，“我都叫你八回了，今天说啥也得陪我去！”

王秀兰擦了擦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 她早就瞧出那 “电疗按摩” 是套路，可架不住王婶天天来叫，每次都拎着自家种的青菜、腌的咸菜，热心得让她没法再拒绝。

“知道了王婶，我拿件外套就来。”

她回头对刚起床的凌耀祖说，

“早饭放桌上了，你和小渊记得吃，我去去就回。”

凌耀祖正揉着眼睛找老花镜，含含糊糊应了声，没等王秀兰出门，凌建国和方婉也收拾妥当了。凌建国穿着件半旧的夹克，方婉拎着个装水果的布袋子，笑着说：

“爸，小渊，我们去看建国的老同学周副校长，顺便让他在学校多关照下小渊。”

这话半真半假 —— 周副校长是凌建国的发小，早知道凌家的真实身份，昨天特意打电话说 “听说你在校门口差点跟纪昆他爸起冲突，我这副校长没实权，没护住孩子，过意不去，得请你吃顿饭赔罪”。还在电话里吐槽教育界混乱：“萱诚慧仗着她老公是高明，在学校里横着走，我暗示她多关照小渊好几次，她倒好，转头就罚小渊抄校规，真是气人！”

凌小渊坐在桌边喝着粥，听着爸妈出门的动静，心里悄悄盘算起正事 —— 今天必须跟爷爷摊牌！他昨天想了一晚上，爷爷当年能跟张委员、周立国打交道，肯定见过大风浪，应该扛得住真相。

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趁爷爷去洗漱的功夫，溜进爸妈房间，在药盒里翻出一瓶速效救心丸，揣进了口袋。

凌耀祖洗漱完，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卖鱼工装就要出门，刚走到门口就被凌小渊拉住了衣角。

“爷爷，我有事儿跟你说。”

小渊仰着头，表情严肃得像要宣布重大新闻。

“啥事儿啊？爷爷还得去鱼摊占位置呢，去晚了好位置就被老张抢了。”

凌耀祖拍了拍孙子的手，满脑子都是今天要卖的新鲜鲫鱼。

“您先别走，就说几句话。” 小渊深吸一口气，抛出第一个问题，

“爷爷，我说我很聪明，你信不信？”

凌耀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揉了揉小渊的头发：

“信！我孙子肯定聪明，比你爸当年强多了，你爸小时候算个加减法都费劲！”

小渊眼睛一亮，赶紧追问：

“那我说我们家基因很特别，你信不信？”

“信！” 凌耀祖点头更干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