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建国乘坐的银色凌智豪华款平稳行驶在前往燕州一中的柏油路上，主驾位上，专属司机李斌双手轻轻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沿途的车流。后排的真皮座椅上，凌建国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处细腻的纹路。

“小张，分两步走。”

凌建国突然开口，声音沉得像裹了层冰：

“你去找找有没有教育局那边的熟人，查下一中校长、萱诚慧还有她丈夫高明的底，尤其是高明那‘教育资源倾斜’的猫腻；我去一中找周思远，让他帮忙调食堂冲突的监控 —— 记住，别暴露身份，低调点。”

张秘书刚应下 “好”，凌建国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弹出一条匿名邮件提醒。

他疑惑地点开，附件里不仅有食堂冲突的完整录像（从谭一飞嘲讽、纪昆帮腔，到杨伟动手、萱诚慧不分青红皂白骂人的画面全录得清清楚楚），还有两份标注 “高风险” 的 PDF：一份是高明近五年违规办理 “特长生” 入学的名单与收款记录，Excel 表格里每笔 “打点费” 都标得明明白白，最高一笔达 50 万；另一份是萱诚慧在 “迷迭香” 夜店的消费记录与社交截图 —— 穿 “暗黑女仆” 装的她对着镜头比耶，聊天记录里还存着给 20 岁男生转账 2000 元的截图，消费来源全指向高明的灰色收入账户。最末尾，还附了校长参与高明勾当的证据：三年前帮某地产商儿子违规进精英班，收了一套价值 200 万的学区房。

凌建国盯着手机屏幕，指节捏得发白，指腹把手机壳边缘都按出了浅印。这资料太详尽了，连高明私下抱怨 “教育局工资低，不如搞点‘外快’自在”、萱诚慧跟鲜肉吐槽 “学生难管，不如跟年轻人玩轻松” 的细节都有……

他第一反应就是周思远 —— 上次一起吃饭时，老周就吞吞吐吐提过 “萱诚慧仗着高明的势力在学校横着走，我没实权，好几次想护着小渊都没护住，怕你直接找校长对峙会被他们报复”，现在突然发来这么完整的匿名资料，肯定是老周怕他吃亏，提前帮他备好的 “弹药”，连监控录像都一并整理好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上次吃饭时，周思远还无意间提过的一句话：“孩子们连个室内体育课的场地都没有，一到雨季就只能占文化课时间，可惜一直没凑够资金，申请的补贴也没批下来。”

凌建国眼前一亮 —— 这不正好吗？以捐赠室内体育馆为借口去学校，既帮了老周的忙，又能顺理成章地跟校长、萱诚慧摊牌，还能光明正大地看看小渊的学习环境，免得被人说 “仗势欺人”。

他没多想，直接拨通周思远的电话，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感激：“老周，资料我收到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想得这么周全。你放心，今天我就来学校帮你把捐赠体育馆和学校设施的事情落实了。大概一小时后到。”

电话那头的周思远明显愣了两秒，才含糊应道：“应该的应该的，孩子在学校受了委屈，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他此刻只记得 “谢谢” 和 “捐赠体育馆”，压根没注意 “资料” 两个字，只当凌建国谢的是他偷偷通风报信的事。

凌建国挂了电话，看着刚推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踩在地面上的张秘书，连忙喊：“小张，别去找人了，资料已经拿到了，比咱们预想的还全。”

张秘书愣了愣，赶紧缩回脚关上车门，疑惑地问：

“凌总，是周副校长发的？他这效率也太高了。”

“应该是，老周这性子，做事向来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