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华走到舞台入口时，还能听见谢杰在休息室里的笑声。

他停下脚步，摸了摸吉他的琴弦，想起凌小渊说的 “把故事唱进去”，心里的紧张慢慢褪去。

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和谢杰表演时的热烈不同，这次的灯光很柔和，一束暖黄色的追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的高脚椅上。舒缓的吉他前奏响起，带着淡淡的忧伤，又透着一丝坚定。升降门缓缓降下，楼华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里面是简单的白色 T 恤，牛仔裤洗得有些发白，背着一把旧吉他，看起来干净又利落，像个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的邻家大男孩。

台下的观众愣了一下 —— 和谢杰的浮夸相比，楼华的打扮太普通了。

楼华走到高脚椅前坐下，对着评委和观众鞠了一躬，声音平静：

“大家好，我是楼华，来自燕州大学。今天，我要唱的歌是《平凡之路》，词曲作者是我的朋友‘荣耀’。”

他调整了一下吉他的背带，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放在琴弦上。直播画面的左下角，跳出了歌曲信息：《平凡之路》，词曲 “荣耀”。观众席里有人小声议论：“‘荣耀’是谁？没听过啊。”“燕大的学生还能写歌？别是来搞笑的吧。”

楼华没在意这些议论，前奏结束时，他缓缓睁开眼睛，开口唱道：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你要走吗 via via……”

他的声音不高，却很有穿透力，像一股清泉，缓缓流进每个人的心里。没有电音，没有夸张的技巧，只有最纯粹的情感，随着吉他的旋律慢慢铺陈开来。台下的观众渐渐安静下来，刚才还在尖叫的谢杰粉丝，也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应援棒。

“易碎的，骄傲着，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楼华唱到这里时，眼前闪过高中时的画面 —— 他抱着吉他在大排档唱歌，被父亲发现后，吉他弦被剪断，他哭着说 “我想唱歌”，父亲却骂他 “没出息”。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琴弦发出轻微的颤音。

观众席里，江沫沫攥紧了手里的纸巾。她是谢杰应援团雇来的 “专业观众”，一场 200 块，只要在谢杰表演时尖叫、流泪就行。可听到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 时，她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 她想起自己被前夫夺走公司、房子，甚至被逼得差点跳楼的日子，那种绝望，和歌词里写的一模一样。

她掏出手机，在 “谢杰应援团” 群里打字：“老板，对不起，今天的钱我退你，楼华的歌太戳心了，我没法昧着良心投票给谢杰。”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塞进包里，认真地看着舞台上的楼华。

舞台上的楼华，已经完全沉浸在歌曲里。他的眼神坚定，声音里带着经历过挫折后的释然：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评委席上，范昆皱着眉，小声对王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