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侧过头,面朝舷窗那边轻咳了两声,“华夏地区的警署早就想对缅北那些电诈园区采取行动了,只是一直缺少合适的契机和内部情报,以及……上面的指令。”
“你的求救信息,正好成为了一个突破口。”他温和的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如同春日暖阳,“上级获得批准后,他们迅速派出了先遣部队,尝试营救。
但是缅北园区防御完善,内部管理严密,甚至有重型武器。
先遣部队的行动受阻,很难强行攻破,只能先回到口岸等待机会。”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当时我因为朝外界传递消息,还受到了阿洪的责罚,险些死掉。
好在努力没有白费,彼岸真的有人在试图营救我们,他们没有放弃!
我鼻子有些酸,只有真的经历过这些,才能明白我此时内心的激动。
容祈低头看着我,清澈的眸子里浮现一抹心疼之色,柔声道,“我得知你陷在缅北的消息,便先行一步,过来救你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心底的警惕却并未因此消散。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一点距离,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你是警察?”
容祈摇了摇头,“我不是。”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冷声问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容祈愣住,清隽的脸上多少有点哭笑不得,“谁跟你说我死了?”
“同学们都这么说,说你得了不治之症,英年早逝了。”我面无表情道,“所以,你到底是谁?”
容祈长指抵着眉心,似无奈,又似无语。
我不肯放过他,继续追问,“你说你是来救我的,那大部队呢,他们过来了没有?园区里的那些人呢?还有我的朋友们……付小美、常欢、还有庄姨,他们怎么样了?”
容祈重重咳了几声,仿佛被我连珠炮般的问题砸得病情更重了。
“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肯定饿坏了吧?”他抬起头,声线依旧温淡,只是添了点儿哑。
他端起桌上那碗尚冒着热气的粥递给我,“园区里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你现在肚子里没有油水,先坐下来吃点粥垫一垫,这样胃能好受一点。”
我狐疑地看着他,知道他在回避我的问题,没有伸手去接那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