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慕蓉的男朋友找上门时,她们娘俩都已经拉虚脱了。
俩人脸色蜡黄,脚步虚浮,轮流霸占着我家卫生间。
马桶的冲水声此起彼伏,间歇上吐下泻的声音。
我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余光瞥见张亚娟扶着厕所门框出来,对我哀声道,“小朝啊,你能不能帮我们叫个救护车?蓉蓉快要晕过去了,实在去不了医院。”
我嗑着瓜子,头不抬眼不睁道,“让她把不该吃的东西都拉干净,自然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张亚娟那张刻薄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尖声叫骂道。
“你这个小贱人,我给你做了二十年的饭,有哪一顿亏待过你啊,虽然冷了点,还不都是让你吃饱饱的,可你居然做没熟的豆角给我们吃,你想害死我们母女啊!
我要告诉村长,我要让警察把你抓起来,告你投毒!”
我冷笑,“好啊,那你先爬到村长家门口再说!”
这时,院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张亚娟强撑着精神,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了来了……肯定是蓉蓉的对象来了!”
她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跑去开门,活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瘟鸡。
院门打开,我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男人。
个子不算高,身形微胖,穿着一套似乎不太合身的廉价西装,还是土黄色的。
脖子上晃荡着一条能拴狗的大金链子,粗得晃眼。
手腕上,一块明晃晃的金表在灯光下闪着俗气的光。
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着一股精明和算计,把‘贼眉鼠眼’这个词语刻画的活灵活现。
这副尊容,这身打扮,活脱脱一个城乡结合部的精神小伙,妄图模仿上流社会的拙劣姿态。
我挑眉,秋慕蓉就这眼神啊?
从哪个废弃煤窑里挖出来的土老板啊?
但张亚娟却像是饿了三天的豺狼看到了肥肉,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瞬间忘了自己还在闹肚子。
“哎呀,是小黄吧?快请进快请进!”她热情得过分,声音都带着颤。
那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堪比啮齿动物的大门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