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声音又急又重,像是要把那扇薄薄的木门砸烂。
我瞬间清醒,门外传来那个录像师的嗓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几乎变了调。
“开门……快开门!”
我挪到门边,听到他不断哭喊着,哀嚎着,用拳头疯狂地砸着门板。
“救救我,求求你开门!有鬼,有鬼在追我!”
我能想象出他此刻的绝望,可老奶奶的条件我不能不遵守,一旦开门,遭殃的人就是我。
更何况,这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怪不了我。
门外的哀嚎声越来越凄厉,几乎不似人声。
“救命啊……”
陡然,他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凌乱仓惶的脚步声响起,朝着村口跑去。
门外安静了下来。
我回到稻草床上坐好,这一夜我再没能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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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拉开客房的门,屋子里空荡荡的,老奶奶已经不见了,桌上放着一碗尚有余温的粥。
我草草扒了两口,便朝村子东头的祠堂走去。
祠堂阴森肃穆,剧组的人都在门口到齐了,他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我走上前,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祠堂门口的石阶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那个录像师。
他双目圆睁,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表情极度恐惧,脸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血色抓痕,像是被人活活挠死的一样。
希言展开折扇挡在烟秀秀眼前,不让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他自己却云淡风轻地说,“看来这祠堂守夜的差事,果然不是什么好活儿。”
导演点了一圈人头,脸色愈发难看,“甜甜呢?”
甜甜就是那个化妆师妹子。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