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栖野得了她的许诺，心底那点别扭彻底烟消云散，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抹弧度。

他背着她，脚步轻快。

“往左边走。”秋暮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苏栖野依言，背着她踏入了那道幽深的峡谷地缝。

光线瞬间被吞噬，四周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啧。”他不耐地轻啧一声，指尖燃起一簇狐火。

火光摇曳，驱散了无边的黑暗，地缝中的景象随之映入眼帘。

洞壁上有许多壁画，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皆是身着古服，神情肃穆，画风粗犷。

苏栖野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些壁画，随口问道，“这些都是你们秋家的先祖？”

“对。”秋暮朝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敬畏，“每一任北干龙的守陵人都会在这里画上一幅画像，受后人供奉。”

苏栖野四处查看，“那你的在哪？”

她淡笑，“我还活着，自然没有我的画像。”

苏栖野愣了下，心里暗自腹诽，最好永远都不要有。

他又问，“大阵的机关在哪里？”

秋暮朝双目不能视物，只能凭借记忆和空气中微妙的流动来判断方位。

她抬手指了一个方向，“一直朝着洞的右手边走，走到尽头，会看到一道石墙，机关就在墙上。”

苏栖野背着她，按照指示一路向右。

通道越来越窄，仅容一人通过。

空气也变得愈发灼热，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

苏栖野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狐火的光芒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跳跃。

“怎么会这么热？”他忍不住问道。

秋暮朝趴在他背上，显然也被热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因为这里是地缝深处啊，长白山本来就是活火山，山体里藏着许多地下温泉，我们这附近，应该就是温泉所在了。”

她又问，“你看到那扇石门没有？”

苏栖野抬眼望去，通道的尽头，果然被一整块巨大的岩石封死，看起来浑然天成，毫无缝隙，若非她提醒，他只会以为这里就是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