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青峰山的晨雾还没完全散去,宗门山门口就已经热闹起来。
几辆马车停在路边,车轮上沾着晨露,车辕边挂着弟子们的行李;弟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在检查法器,有的在跟家人叮嘱,还有的在讨论历练路线,声音里满是期待。
林砚牵着晚晚的手,慢慢往山门口走。
宝马被拴在马车后面,尾巴轻轻晃着,时不时打个响鼻,像是对即将到来的旅程充满好奇。
晚晚穿着淡青色的练功服,脖子上挂着那块黑色石块项链,手指上戴着暗银色的储物戒,里面装着昨晚收拾好的东西,还有那只兔子枕头——她特意把枕头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怕路上想抱的时候找不到。
“阿爹,你看!是青禾!”刚走到山门口,晚晚就眼睛一亮,挣脱林砚的手,朝着不远处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跑过去。
那少女梳着双丫髻,发梢系着鹅黄色的丝带,手里拿着一叠符箓,正低头跟身边的妇人说着什么。
听到晚晚的声音,她猛地抬头,脸上瞬间绽开笑容,手里的符箓都顾不上拿,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晚晚的胳膊,晃来晃去:“晚晚!你可算来了!我从早上等到现在,腿都快站酸了!”
这少女就是青禾,是晚晚在宗门里最好的朋友。
两人一起跟着苏清漪学过一点符箓,青禾心思活络,嘴也甜,就是性子有点急,像个小炮仗,跟晚晚的沉稳刚好互补。
{ 注:少女不是苏清漪的弟子,是晚晚带着她和师傅一起学的,苏清漪是宗门师祖辈的,只有晚晚一个弟子。 }
“我也想早点来,可是阿爹早上非要给我煮灵草粥,说喝了路上不生病。”晚晚笑着说,伸手帮青禾理了理歪掉的发带,“上次庆典你怎么没来呀?我还特意给你留了灵草糕,结果放凉了都没人吃。”
提到庆典,青禾就垮了脸,噘着嘴说:“别提了!我娘说我奶奶身体不舒服,非要我回家照顾,庆典那天我还在给奶奶熬药呢,连宗门的鼓声都没听到!后来听师妹说,庆典上有剑舞表演,还有灵宠展示,是不是真的呀?”
“是真的!”晚晚眼睛亮了,拉着青禾的手,叽叽喳喳地讲起庆典的事,“当时那些上台表演的师兄师姐可帅了,还有很多各种新奇的玩意,只是可惜你不在。”
青禾听得眼睛都直了,语气里也满是遗憾:“真是太可惜了,下次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参加。”
她说着,目光终于落在了走过来的林砚身上,眼睛里满是好奇——晚晚在宗门里总跟她说“我阿爹是很厉害”,会煮桂花糕,会修东西,还会保护她,让她早就对这位“林叔叔”充满了期待。
林砚走到两人身边,笑着对青禾点了点头:“你就是青禾吧?晚晚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符箓画得特别好,还帮她躲过不少师兄弟的捉弄。”
“叔叔好!”青禾连忙站直身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眼睛却还在偷偷打量林砚——眼前的男人穿着普通的青布衫,手里提着个小包袱,看起来温和又平凡。
没有晚晚说的“三头六臂”,也没有“金光闪闪”,就是个普通的长辈,会笑着跟她说话,会帮晚晚整理衣领。
青禾心里悄悄有点失落,拉着晚晚的袖子,小声说:“晚晚,你阿爹……挺好的,就是跟你说的‘很厉害’不太一样,他看起来好温和,像隔壁卖糖葫芦的叔叔。”
晚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踮起脚凑到青禾耳边:“阿爹的优秀不是会飞檐走壁,是他会记得我爱吃桂花糕,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守着我,会把最好的都给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