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漫过紫霞峰的灵草田时,晚晚就醒了。
她坐在床沿,手里攥着林砚给的平安符,符纸被体温焐得温热,可心里的空落却半点没减。
阿爹走了一天,传音符发出去也没回音,她总怕边境出什么事,连早上青禾送来的灵草粥都没胃口喝。
“晚晚,今天还要去主峰整理招生名册呢,再不起就晚了。”青禾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几分担忧。
她昨天就看出晚晚不对劲,夜里还听到她房间有动静,想来是没睡好。
晚晚应了一声,慢腾腾地起身,换上淡青色的练功服。
铜镜里的少女眼眶泛红,眼底带着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安稳。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符,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去找阿爹。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疯长的灵草,再也压不住。
她揣好平安符,没跟青禾打招呼,径直朝着苏清漪的居所走去。
苏清漪的居所就在紫霞峰山顶,院里种着几株耐寒的凝霜草,屋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
晚晚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苏清漪正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本《灵草培育图谱》,案上还放着一个小巧的药鼎,鼎里飘着淡淡的药香。
“师傅。”晚晚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苏清漪抬起头,放下图谱,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怎么了?眼睛这么红,没睡好?”
晚晚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说:“师傅,我想去找阿爹。”
苏清漪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知道你阿爹去了哪里吗?人魔边境那么大,连具体位置都不知道,你怎么找?再说,招生的收尾事务还没做完,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不知道阿爹在哪里,”晚晚的声音更低了,却带着几分坚定。
“可我担心他,传音符也没回音,我怕他出事。招生的事……青禾和其他师兄弟能处理,我想去找阿爹,求师傅成全。”
她说着,就要跪下,却被苏清漪一把拉住。
苏清漪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坚定的眼神,心里软了下来——她也算看着晚晚长大的,知道这孩子对林砚的依赖有多深,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这孩子,”苏清漪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着案面,“就算你要去,也得知道方向啊。人魔边境绵延千里,你漫无目的地找,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晚晚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她光顾着担心,竟忘了自己连阿爹去了边境的哪个方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