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众人躬身行礼,如潮水般退出大堂。
很快,两扇厚重的橡木大门从外面重重关上。
吱呀一声,堂内光线骤暗,隔绝了外界所有喧嚣。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压抑。
韩诚没说话,只负手在大堂里来回踱步,铁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嗒嗒声。
良久,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寒潭般的眸子死死盯住秦明:“现在可以说了。除了周放这颗棋子,你还‘看’到了什么?”
韩诚精明到了极致,自己之前的表现,已让他对“天赋异禀”的说辞生了疑。
这个“看”字,正是试探。
他没打算隐瞒。
从现在起,他们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适当展露价值,才能换得更彻底的信任。
“大人,周放亲口供述,和他交易、提供【欲魔散】的是名黑袍使者。”
秦明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属下在南阳府时,也处理过一桩大案。”
他言简意赅地概述了扳倒墨莲、捣毁四海钱庄地下据点的案子,略去了神乎其技的破案手段,只强调案情本身。
“从漕帮舵主被杀,到育婴堂的血色祭坛,再到前朝余孽妄图炼制‘血元魔心’……所有案子背后,都指向同一个组织。”
秦明的声音像昏暗大堂里吹过的冷风。
“他们行事诡异,手段狠辣,渗透力极强。成员身上,都纹着一朵……黑色的莲花。”
说到这里,韩诚的身体还是颤了一下。
铁青的脸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喃喃自语,声音里藏着压抑许久的愤怒:
“果然还是他们……”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终于对秦明吐露了些埋藏心底最深处的机密:“秦明,你以为我为何设‘影子’,又为何给你【密侦令】?”
韩诚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我执掌广陵郡提刑司快十年了。这十年里,那些看似毫无头绪、悬而未决,最后只能强行压下归档的奇案怪案,十之八九,背后都能嗅到这朵该死的黑莲那股腐烂发臭的味道!”
“他们就像长在广陵郡最阴暗角落的毒瘤,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时时刻刻感觉到存在!在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无息地腐蚀着这座城的根基!”
他指了指地上没来得及收走的欲魔散证物:
“就像这次!周放和那群不成器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用完就扔的棋子!”
“可他们通过这些棋子,想达到什么目的?仅仅敛财?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