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娇一边说,一边擦眼泪,可是眼泪好像永远都擦不完一样。何秋大概了解一下何庆忠的家庭情况,他最小,出生没有多久,父亲因病去世了,母亲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那时候,两个女儿大了,可以去帮人家捡茶子,赚一些钱,至少一家人能吃饱。
可是叔叔婶婶偏偏欺负孤儿寡母,把大哥的地基占为己有,还骂嫂子不要脸,勾引外面男人。过了两三年,庆忠的母亲实在受不了,丢下三个孩子跑了,再也没有回来。
无人抚养的三个孩子,自然只能跟着爷爷奶奶过,而庆忠家的地全部被叔叔婶婶霸占了。
没几年,两个姐姐18岁不到就嫁人了,彩礼都给了叔叔婶婶,只有最小的庆忠,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读到初中毕业,就在家帮叔叔婶婶干活。
庆忠结婚,也是爷爷奶奶张罗的,文娇父母见他老实可靠,只要了一万彩礼,就同意了。
本以为困苦中长大的孩子,更懂得疼老婆,谁知从小唯叔叔是听的庆忠,也不把文娇放在眼里,打工几年,赚的钱大部分给叔叔了,就是为了报答这三间破房子的恩。
至于养育之恩,那是爷爷奶奶养大的。
何秋唏嘘不已,以前自己也是苦难之人,哪里有心思管别人家的苦难,现在看来,这世上,没有谁最苦难,只有谁更苦难。
像文娇这种根深蒂固的家庭矛盾,外人恐怕一句话都帮不上,何秋安慰了文娇几句,起身回家了。
她没有能力解决文娇的困难,越听越难过,只能选择回避。
文娇把何秋送到门口,不好意思的说:“何秋,等会儿我让乖乖去拿碗。家里只有四个碗,不然中午就没有吃饭的了。”
何秋看看手里的碗,笑道:“好,那我带着乖乖一起回去,让他把碗拿回来。”
正在门口摔炮的乖乖,立马走到何秋面前:“姨,我跟你去。”
孩子只有四五岁,可他懂得谁对他好,所以他与何秋也很亲近。
从文娇家到何秋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路,两人说说笑笑往家走,迎面看到了何金龙的爸爸何军。
何秋打招呼:“叔,您闲逛呢。”
何军嘿嘿笑着:“看他们打牌,回家吃饭了。”
又看着何秋手里的两碗咸菜问:“我家金龙送的咸菜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