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一声满足到极点的长吟，声音带着金属的颤音，震得整个空间嗡嗡作响。

那股来自萧凡的“生命洪流”，精纯磅礴，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洗涤着他的神魂。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点点“神化”。

“美妙！太美妙了！”

他贪婪地感受着这份力量，心中对萧凡的“感激”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哪里是祭品？

这是道祖亲手炼制的九转金丹！是佛陀涅盘留下的不灭舍利！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如此粗暴地直接吞噬。

如此“神药”，本该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味，享受它在灵魂中绽放的每一丝韵味。

但旋即，这个念头就被更汹涌的贪婪所淹没。

不！

不够！

还不够！

他要更多！他要一口气冲破那道神之门！

“再快点！再快点！”

他心中狂吼，意念催动，祭坛的抽取之力再次加大了一分。

而在他脚下，那片包裹着萧凡的金色光焰，似乎因这最后的压榨，猛地一暗。

光芒黯淡了近乎三成。

那奔涌如大河的能量光流，也随之变得纤细，显出后继无力的疲态。

萧凡的“惨叫”，也从之前杀猪般的嚎叫，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水……我……我要喝水……”

“肾…………”

声音气若游丝，充满了油尽灯枯的绝望。

这副景象，让不远处的陈冲等人，心中最后的情绪，都化为了一声无声的叹息。

结束了。

那个从出场就不断刷新他们三观的男人，终究还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用最荒诞的开场，演了一出最悲壮的独角戏，以最惨烈的方式落幕。

陈冲的眼神，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焦距。

他看着那个光芒黯淡下去的人形轮廓，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骄傲、嫉妒、不甘，是何等的幼稚可笑。

在真正的生死和人性面前，什么潜龙榜第一，什么武道天骄，不过是过家家的游戏。

萧凡，用他的生命，给在场的所有“天才”，上了最深刻的一课。

而苏青影，早已泪流满面。

她死死盯着那片光，那光的每一次黯淡，都像一把刀，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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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见萧凡的脸。

但她能想象出，那张总是挂着一丝坏笑的英俊脸庞，此刻会是何等的苍白与痛苦。

傻瓜。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傻瓜！

你明明有那么强的实力，你明明可以不用管我们的！

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

她紧紧咬着下唇，殷红的血珠顺着嘴角滑落，与脸上的泪水混在一起，冰冷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