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后小憩的一天

窗外的雨丝织成灰蒙蒙的帘幕,淅淅沥沥的声响裹着潮湿的凉意,把被子往脖颈里紧了紧,鼻腔里满是洗衣液的清香。这样的天气最该赖床,让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浮沉,听雨点敲打着玻璃唱摇篮曲。

可惜枕头还没捂热,床头柜的闹钟已经亮了起来,尖锐的闹铃声刺破了臆想。认命地坐起身,揉着酸涩的眼睛看向窗外,雨还在下,路面映着来往车灯的光晕,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冷空气立刻钻进来,激得人打了个寒颤。踩进冰凉的拖鞋,昨天换下的工服还扔在椅背上,皱巴巴的袖口沾着点水泥渍。镜子里的人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胡茬也冒了出来,对着玻璃上的雾气抹了把脸,水声哗啦啦地冲走残存的睡意。

厨房飘来速溶咖啡的焦香,灌下一大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总算清醒了几分。抓起门边的帆布包,拉链卡住了旧钥匙串,叮铃哐啷响了一路。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楼下早餐铺的蒸笼正冒着白汽,混着雨味扑面而来。

撑开伞踏入雨幕,伞骨被风吹得微微发颤。积水里倒映着自己模糊的影子,跟着脚步一荡一荡。路过公园时,见穿校服的孩子举着透明伞跑过,书包上的晴天娃娃被雨水打湿,耷拉着脑袋。

拐过街角就是公交站,站台下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家都缩着脖子看手机。雨珠顺着伞沿往下淌,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远处的公交车打着双闪驶来,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冰凉的触感让人一激灵。

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玻璃上的雨痕蜿蜒成河。邻座的大叔正啃着包子,热气在玻璃上凝成白雾。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耳机里随机播放到舒缓的调子,恍惚间又回到了清晨的被窝。

猛地睁眼,车到站了。抓起包随着人流挤下车,雨好像小了些,天边透出点微光。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味的空气,把围巾又紧了紧,朝着工地的方向走去。今天的砖头,应该不会太冰手吧。

到了工地,工友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他放下帆布包,熟练地戴上安全帽,加入到搬砖的队伍中。雨虽然小了,但风依旧带着寒意,吹得人脸颊生疼。每搬起一块砖头,那冰冷的触感便从掌心传来,不过他早已习惯。

正干着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家里打来的。他赶紧走到一旁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关切的声音,询问他这边的天气和工作情况。他笑着安慰母亲,说一切都好,让她别担心。挂了电话,他的心里暖暖的,干活也更有劲儿了。

中午休息时,他坐在工棚里吃着简单的盒饭。看着外面依旧阴沉的天空,他想着等发了工资,一定要给家里寄些钱,让父母过得好一点。下午的工作依旧繁重,但他没有丝毫抱怨,因为他知道,只有努力工作,才能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在这冰冷的雨天里,他用自己的双手,为家人撑起一片温暖的天空。

傍晚收工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天边挂着一抹淡淡的橙红色晚霞,像是给阴沉的世界添了一丝温暖。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简单洗漱后,坐在床边翻看手机。突然,一条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本地将举办一场大型招聘会,有不少不错的岗位。他心里一动,想着或许可以去试试,说不定能换个轻松点的工作。第二天,他特意穿了件干净的衣服,早早来到招聘会现场。现场人山人海,他一家一家地询问,投递简历。尽管大部分时候得到的都是委婉的拒绝,但他没有气馁。终于,在一家公司的展位前,他遇到了一位和善的面试官,对方对他的经历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让他回去等通知。他满怀期待地回到工地,继续着日常的工作。几天后,手机铃声响起,当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录用的消息时,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即将迎来新的改变,未来的日子或许会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