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如豆,映着少年单薄的身影。他正襟危坐于书案前,手中狼毫在宣纸上沙沙游走,案头堆叠的书卷已泛起毛边。窗外寒风卷着枯叶掠过窗棂,他却浑然不觉,只将目光凝在《论语》的批注上,指尖随着诵读轻轻叩击桌面。
砚台里的墨汁磨得极细,是今晨天未亮时便研好的。母亲总说他读书太痴,夜里常听见他梦中还在背诵《滕王阁序》。可他抚摸着书脊上二字的刻痕,想起先生讲过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便又握紧了笔杆。案角青瓷瓶里插着的野菊开得正盛,那是昨日从后山采来的,说要学陶渊明采菊东篱下的雅趣,却终究在书海中忘了给花浇水。
更漏滴答滴答地响着,声音清脆而有节奏,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三声响过之后,他才缓缓地从那本厚厚的《史记》中抬起头来。他的目光有些迷离,仿佛还沉浸在楚汉风云的历史长河之中。
他轻轻地揉了揉发酸的脖颈,长时间低头看书让他感到有些疲惫。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宣纸上时,突然精神一振。只见那宣纸上,“究天人之际”五个字犹如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仿佛要破纸而出一般。
他凝视着这五个字,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太史公在那堆积如山的竹简中,皓首穷经,笔耕不辍的身影。太史公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史学研究,他以史家之笔,记录了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为后人留下了珍贵的历史资料。
少年静静地望着窗纸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他的鬓角微微有些薄汗,但他的眼神却亮如晨星。他知道,此刻案头的烛火虽然微弱,但它终将照亮他未来的功名之路。
窗外月光如练,洒在他手中泛黄的《论语》上。案头的青瓷笔洗里,半盏残茶还冒着袅袅热气,与书页间飘散的墨香缠绕成线。他指尖划过学而时习之的古字,恍惚间似有长者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回响,谆谆教诲穿越千年依旧清晰。
书架第三层的《史记》不知被翻阅过多少遍,司马迁忍辱着书的身影在灯影里愈发真切。当读到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时,他总会不自觉握紧笔杆,仿佛能触摸到那支饱蘸血泪的狼毫。书案上散落着十余本笔记,朱墨批注密密麻麻,都是与古人辩难的痕迹。
夜风掠过窗棂,带来远处山寺的钟声。他望向墙上悬挂的《赤壁赋》拓片,苏子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的豁达让眉宇间的愁绪渐渐舒展。案头的青瓷砚台里,磨好的墨汁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不坠青云之志,笔尖划破寂静,也划破了心中的迷茫。
此刻万籁俱寂,唯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与古人进行着跨越时空的对话。当第一缕晨曦染白窗纸时,他合上典籍,目光掠过庭院中那株在寒风中挺立的翠竹,眼神愈发坚定。案头新添的批注在晨光中渐渐清晰:以史为镜,以笔为戈,虽道阻且长,行则将至。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涌入屋内。远处,早起的农人已扛着锄头走向田间,新的一天开始了。他简单洗漱后,来到庭院,对着翠竹练起了剑。舞剑的身姿刚劲有力,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对未来的期许。
练完剑,母亲已将早饭摆在桌上。“儿啊,别太累着自己。”母亲心疼地说道。他笑着点头,“母亲放心,我自有分寸。”
饭后,他背着书囊出门,准备去拜访先生。走在乡间小路上,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路边的野花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他加油鼓劲。
到了先生家,他轻叩门扉,待门开后,他恭恭敬敬地向先生行了个礼,然后轻声问道:“先生,您好,学生特来拜见。”先生微笑着点头,示意他进屋。
走进屋内,他再次向先生行礼,然后站直身子。先生仔细端详着他,只见他虽然面带些许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先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之情,他微笑着说道:“看你如此勤奋,日后必成大器啊。”
他听了先生的话,心中一喜,但脸上并未显露出来,只是谦逊地说道:“多谢先生夸奖,学生还需努力。”先生点点头,然后招呼他坐下,开始与他深入探讨学问。
他们的话题从经史子集到修身齐家,无所不包。先生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他则全神贯注地聆听,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疑问。两人你来我往,激烈争辩,气氛热烈而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