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博顿温德姆酒店

一周前,博顿温德姆酒店鎏金旋转门前。

我整了整银灰色制服领结,迎向檐下那对神情恹恹的男女。

胡媚儿指尖紧攥着 LV 手袋链条,指甲几乎掐进皮肉。

骆新西装肩头落着片枯叶,像具被抽走魂魄的木偶,七年前纵火案后那抹鬼魅笑意,早从他们脸上褪得干干净净。

三楼监控室里,保安队长马明远的绿豆眼在屏幕前转得飞快。

“经理您瞧,这几位手上都缠着红绳呢。”

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屏幕蓝光映得他满脸斑驳。

我盯着画面里莎丽丽腕间那根编织绳,正是七年前火场幸存者间流传的“幸运绳”。

指尖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微型窃听器,我往马明远口袋里塞了两包软中华:“五楼三个房间,尤其注意 5010 的俄国女人。”

他点头时后颈褶子堆成核桃,烟盒在掌心拍得啪啪响:“您放心,我这双眼睛比监控还尖。”

交代完监控的事儿,我去了趟保洁室,与清洁工头头打成一片,“王婶,跟手下的人说好了,今儿五楼住的都是些挑剔的主儿,要扫得连床底都照得出人影,明早我带白手套检查。”

“经理,一句话的事,保证收拾得敞亮,您要不要再坐会儿,我给您沏壶上好的老井茶。”保洁头头连忙拿着大头陶瓷壶,准备泡茶。

王婶的粗瓷茶壶刚要斟,我按住她布满裂口的手:“别浪费,这是儿子孝顺你的,留着慢慢喝。“

她抹着围裙直笑:“知道您讲究,昨儿老张还说等您空了去白鹭潭钓鳜鱼呢。”

我捏了捏她发间新添的银丝,转身时瞥见她藏在柜底的降压药,这个酒店应该给后勤组申请体检。

暮色漫进三楼酒吧时,我被角落的海报勾住脚步。

“蓝玫瑰·复仇”鸡尾酒的宣传画下,调酒师正用雕花银勺搅拌杯中的靛蓝色液体。

他叫阿野,左耳戴着单只黑蝶贝耳钉,腕间缠着与客人同款的幸运绳。

“用了蓝柑糖浆和苦橙花精油,”他垂眼将蝶形杯推过吧台,睫毛在眼下投出青黑阴影,“上周有个俄国女人连喝五杯,醉了就哭着撕自己的手链。”

杯口的冰雾漫上指尖时,保安队长的消息震动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