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铠甲……”崔宇航喘着粗气，额角青筋暴起，长刀拖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你们把他藏哪了？！”

李毅的喉结动了动。铠甲面罩下，他的目光掠过对方的染血的袖口，那是前几天他们一起做任务时，崔宇航为了救他，被妖兽所伤。可现在，这个曾经会帮自己挡伤害的男人，眼里只剩下复仇的红。

“别装哑巴！”崔宇航突然暴喝，短刃挽出三道残影，直逼李毅面门。

水甲盾横挡的瞬间，李毅的流星枪已从腰侧滑出。枪尖点地，借力旋身避开刀锋，枪杆顺势缠上对方手腕。他刻意收了三成力，否则这一下足以卸了崔宇航的关节。

“为什么不说话？！”崔宇航猛地发力挣脱，刀风扫过李毅的铠甲边缘，刮出一串火花，“是怕我知道你们是谁？还是怕我知道……我哥哥到底死在谁手里？！”

李毅的动作顿了半秒。

就是这半秒的迟疑，崔宇航的长刀已经劈到胸前。水甲盾仓促上架，“哐当”一声巨响，李毅被震得后退三步，后背撞上斑驳的墙壁。

“果然是你们杀的他！”崔宇航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又混杂着狠厉，“他才刚成年……你们凭什么？！”

崔宇航被噎得喉咙发紧，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脸涨得像块烧红的烙铁，连耳根都泛着滚烫的红。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手指攥得发白，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紫色。

他何尝不知道哥哥那些龌龊事。巷口张婶家被砸的窗，西头老李家儿子被打断的腿，还有那些被抢走摊位、吓破了胆的小商贩……这些事像根刺，扎在他心里好些年了。可每次想劝，哥哥要么瞪着三角眼骂他胳膊肘往外拐，要么拍着胸脯说“哥护着你”，血缘这东西，像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他和那个浑蛋捆在一起。

“可……可他毕竟是我哥啊……”崔宇航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发颤，带着自己都觉得无力的辩解，“打他一顿，让他受点教训，以后改了……”

“改？”李毅冷笑一声，沙哑的嗓音里裹着冰碴，“你哥那种人，骨头缝里都长着横肉。上次被巡捕房抓进去，出来第二天就把人家队长的马车拆了。教训？对他来说，教训就是下次要更狠地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