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光一闪而逝。夏长温望着还没有丝毫要醒来迹象的覃故,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焦急地在原地踱步。
许安澜端着一碗乌漆麻黑、闻着就苦的药进来,就看见自家老头走来走去,满脸的忧愁。
她转头瞥了眼丝毫没有要醒来迹象的覃故,心下叹气,开口道:
“老头子,我看先前的祛魔丹和清心泉对他没多大作用,就熬了些可以抑制魔气的药,你给他试试。”
夏长温接过老妻递来的药,无力地摇了摇头。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满满一碗药,喂一半撒一半,撒出来的汤药晕黑了覃故胸前的衣襟。
为了抑制覃故伤口魔气的蔓延,夏长温只能一边叹息,一边硬着头皮继续喂。
喂完药,夏长温将空碗放置一旁,看着自己的老妻,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许安澜脾气暴,做事干脆利落,说话也是直来直往,有啥说啥,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情商低,爱说大实话”。
她走过去拿过空碗,看着自家老头子一副便秘的模样,只感觉手痒痒,一巴掌拍在夏长温后脑勺:
“有话就说,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
夏长温倒吸一口气,暗叹自家老妻这手劲儿一如当年,“安澜,今夜过后便是第四日了,我…我想再、再留这孩子几日……”
他看着脸色黑成锅底、徒手捏碎空碗的老妻,声音越来越弱。
许安澜将手中的空碗碎片一把甩在地下,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揪起夏长温的耳朵,怒吼道:“夏长温!你不是答应我只留三日吗?!”
“耍老娘玩呢,夏长温!你胆子如今见长啊!三日前是谁答应我,三日后不管人醒没醒都送走的?”
夏长温身子跟着耳朵被扯得歪向一边,疼得呲牙咧嘴,忙不迭举手讨饶,脸上没半分脾气,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的憨笑:“哎哟哎哟,安澜轻点轻点!我错了。但我留下这孩子是有原因的。”
许安澜扭头看了看墙脚草垛上的覃故,又看看被自己揪着耳朵的老头子,阴恻恻问道:“你执意要留下这孩子,不会是你背着我和哪个女人生下的私生子吧?”一想到这个可能,她手里的力道又重了两分。
“哎哟哎哟……”夏长温一边呼痛,一边正色反驳:“安澜你乱想什么,这个孩子怎么会是我和其他女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