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贺司衍,你哭了

她的心倏地一紧,想骂人的话瞬间被担忧所取代。

“贺司衍!你是猪吗?都多少天了,连自己的手都不爱惜,还想爱我。”她又气又急,转身快步去找医药箱,嘴里噼里啪啦地开始数落,“多大个人了,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伤口没完全好,喝什么酒?还洗冷水澡,你故意的是不是!折磨自己,又想折磨我,害我快要冻死了。”

“想当独臂大侠杨过啊?人家杨过还有雕呢,你只有个破酒瓶子!还说什么不准我伤害自己,我看呐,不用我自己动手,你就已经通过共感把我折腾没了。”

她抱着医药箱回来,坐在床边,温柔的动作与暴躁的语气完全相反。

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手腕,解开那早已被鲜血浸染的旧纱布。

伤口暴露出来,似乎是因为他醉酒后无意识的磕碰或是用力而再次裂开,皮肉外翻,看着就疼。

她拿出碘伏棉签,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为他清理伤口周围,消毒时生怕弄疼了他,下意识低头轻轻吹着气。

微凉的气息拂过灼热的伤口,床上的人似乎舒服了些,紧蹙的眉头得到稍微舒展。

她的动作熟练又仔细,重新替他上好药,换上干净洁白的纱布,一圈一圈,缠绕得稳固。

“真是个麻烦精。”她低声嘟囔,语气却软得一塌糊涂,“除了把我关在这里,你还会什么。”

她轻轻将包扎好的手放回身侧,看着他醉后不安的睡颜,那句“从你带我走开始,我好爱你”在耳畔不断徘徊,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心口。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安静地洒在两人身上。

她叹了口气,只是替他掖好被角。

若他能稍微变得正常一点,宋舒月不是没有考虑过和他在一起,可恰是这极端的方式,让她心里感到膈应。

被父母催了一辈子,招惹了这么个深情的疯子,就连宋舒月一时也不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翌日。

宋舒月早早坐在客厅里,等待着牛管家做的早饭。

瞅见贺司衍从楼上下来,她没给任何反应,与昨晚的她判若两人。

“牛管家,好了没?”

牛管家来到别墅这么多天,难得见宋舒月主动吃饭,高兴得合不拢嘴,“快了快了。”

贺司衍放慢脚步,在她身边坐落,手肘撑着桌面,将那只包扎好的手展示在她面前,“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