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牛管家笑容满面，语气温和，“先生吩咐厨房刚熬好的姜汤，驱驱寒，您快趁热喝了吧。”

宋舒月一愣，看着那碗姜汤，下意识望了一眼楼上紧闭的书房方向。

是贺司衍吩咐的？

他刚才怒气冲冲地离开，就是为了这个？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哼！

她心里别扭极了，不想领这个情。

“先放那儿吧，我洗完澡再喝。”她试图搪塞过去。

牛管家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这……宋小姐，先生特意嘱咐，要我看着您喝完，他说……您要是不喝，明天可能就得喝双份的药了。”

！！！

宋舒月气得暗暗磨牙。

又威胁，连喝碗姜汤都要威胁。

看着牛管家那“我只是个听命行事的打工人”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不想牵连无辜。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端起那碗姜汤，像是喝毒药一样，屏住呼吸，咕咚咕咚几口灌了下去。

辛辣滚烫的液体划过喉咙，落入胃里，倒是真的带来了一丝暖意。

“喝完了。”她把空碗放回托盘，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而后头也不回地匆匆上楼。

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牛管家端着空托盘，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喃喃自语，“一个拽人下水又惦记着送姜汤，一个气得跳脚又乖乖喝光，年轻人，真会玩。”

牛管家别的不想，就只想做一个愉快吃瓜的群众。

周四，艺术基金会讲座日。

宋舒月站在高耸入云的“泊澍”集团总部大楼前，仰头看着贺司衍一手创办的集团。

若不是为了来听法国很有名的画家讲座，她估计永远都不会有机会来到他工作的地方。

走进明亮奢华的一楼大厅，她径直走向前台，语气温柔，“你好。”

“你好女士，请问是有什么事吗？”前台脸上挂着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