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一声饱含着暴怒、羞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的龙吼,如同炸雷般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是圣主的声音!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却依旧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属于火之恶魔的威严!
嗡——!
地上那枚播放着跑调童谣的逆鳞猛地一颤!内部传出的、那属于幼年圣主咿咿呀呀的歌声,连同底下那丝若有若无的古老念咒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断!
滋啦!
一声刺耳的、如同磁带被暴力扯断的噪音从鳞片中爆出!紧接着,鳞片表面那层黯淡的金光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剧烈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
整个监控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波刚监牢方向传来的、渐渐减弱的撞击余波和特鲁粗重的喘息声透过通讯器隐约传来。
逆鳞静静地躺在地上,失去了所有光芒和声音,如同一块最普通的、略显暗淡的金属片。死寂得可怕。
老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一张干净的特制符纸(这次他确认上面没沾任何酱料)包裹住那枚冰冷的鳞片。他苍老的手指能清晰地感觉到鳞片内部传来的、一种近乎枯竭的死寂感,以及…一种强行中断后残留的、极其隐晦的魔法震荡余波。那种震荡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古老封印气息。
他抬起头,老花镜后的目光穿过监控室扭曲的门框,仿佛能穿透层层阻隔,落在地狱监狱深处那面被撞出巨大凹坑、布满蛛网般裂纹的合金墙壁上。那裂缝深处,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一闪即逝的、与圣主之血同源的诡异蓝光。
“特鲁,”老爹的声音干涩而凝重,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看好那面墙…还有,看好这块‘安静’下来的鳞片。”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惊疑。
“那段‘跑调’的歌谣底下…藏着东西。”他喃喃自语,更像是在对自己说,“洛佩的咒语…怎么会刻在恶魔幼崽的灵魂记忆里?还有那墙里的蓝光…”
老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圣主强行中断的,似乎不仅仅是他的童年黑历史。他感觉,有什么更庞大、更黑暗的东西,被这枚小小的鳞片和波刚疯狂的撞击,撕开了一道极其细微、却足以致命的缝隙。
而那缝隙之后,是深不见底的谜团和汹涌而来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