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紧紧抱住他：“你要做什么？”

西冥机械眼中流下蓝色的冷却液，却带着微笑的表情：“结束这一切。哥哥，你为了我逆转了999次时间，这次换我来选择。”

他胸口的金光突然爆发，吞噬了整个实验室。在耀眼的光芒中，圣主听到西冥最后的声音：“晚安，小火龙...1314...”

当光芒消退，圣主发现自己独自站在实验室废墟中。婴儿的哭声、全息投影、机械西冥全都消失了。只有一片狼藉和空中缓缓飘落的灰烬。

还有一群不速之客。

一队兵马俑不知何时出现在废墟中，领头的兵俑手持竹简，陶制的脸上毫无表情：“奉始皇陛下之命，前来追讨债务。”

圣主愣在原地，龙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什么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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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俑展开竹简念道：“大秦历三年，西木快递承运恐龙蛋一枚，收货人：嬴政。费用：三座恐龙乐园或等值能源。因逾期未付，现利滚利共计...”

它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陶制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相当于大秦王朝三百年的税收。”

圣主龙嘴微张，半晌才反应过来：“西木！！！”

西木从一堆废墟后面探出头，讪笑道：“陛下，那是您第一千次轮回时订购的，说是给西冥准备的生日礼物...您不会忘了吧？”

兵俑继续道：“债务人署名：圣主，担保人：西木。请选择支付方式：现金、刷卡还是以物抵债？”说着竟然从陶土身体里掏出一个POS机。

圣主一口龙焰喷出，POS机瞬间融化：“朕都驾崩过了！债务自然消除！法律追溯期懂吗？！”

兵俑不为所动，又从身上掏出更多竹简：“根据大秦律第三百二十五条，恶魔族寿命无限，债务追溯期同样无限。您可以选择分期付款，首付三成，分三千年还清。”

西木在一旁小声补充：“陛下，他们上次来找我，我说您才是主债务人...”

圣主龙尾一扫，把西木拍进墙里：“逆子！朕先把你分了期！”

兵俑继续机械地说：“若拒绝支付，将依法扣押等价物品。”它指了指圣主身上，“您的逆鳞估值足够支付首付。”

圣主护住胸口：“谁敢动朕的逆鳞！”

就在这时，空中的灰烬突然再次聚集，组成新的甲骨文。这次连兵俑都抬头看去，陶制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惊讶。

“轮回...终止...”圣主喃喃念出那些符号，“千次轮回的终点...”

兵俑突然放下竹简，集体转向圣主，异口同声道：“债务免除。”

圣主愣住：“...为什么？”

兵俑的声音依然机械，却多了一丝莫名的敬畏：“轮回终止者，超脱时空，不在律法管辖之内。”

说完，它们集体化作陶土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西木从墙里爬出来，翅膀骨折了一只，还兴奋地问：“陛下，它们走了？债务免了？太好了！”

圣主却没有反应，龙瞳紧紧盯着空中逐渐消散的灰烬。那些灰烬组成的甲骨文正在发生变化，从“轮回终止”逐渐重组为新的符号。

“这是...”圣主屏住呼吸。

灰烬组成了四个大字：“轮回开始”。

接着彻底消散。

废墟中只剩下圣主和瘸了一只翅膀的西木。远处，十三区的直升机声音越来越近。

西木小心翼翼地问：“陛下，那个‘轮回开始’是什么意思？不是才终止吗？”

圣主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一片金色的鳞片正在缓缓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更加闪亮的鳞片。

他想起西冥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晚安，小火龙...1314...”

1314。

一生一世。

圣主突然笑了，龙瞳中闪烁着八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光芒：“原来如此...不是时间的轮回，而是...”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西木从废墟里挖出一个屏幕碎裂但还能用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翅膀猛地抖了一下：“陛、陛下！是特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