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不止。”沧澜看向凌烬,“星晷是钥匙,但持钥者,亦需得到守护者的认可。这认可,关乎血脉,关乎意志,关乎牺牲。”
此时,那星骸守护者巨大的晶体头颅,缓缓转向凌烬等人的方向,那跳跃的星火“目光”牢牢锁定了凌烬,或者说锁定了他怀中的星晷。
“星晷……归来……持有者……状态……异常……灵魂……残破……不符……准入条件……”
守护者的意志断断续续,却清晰地表达了拒绝之意。凌烬重伤濒危的灵魂状态,显然无法通过它那古老而严格的判定。
凌烬的心沉了下去。千辛万苦抵达此地,却被最后的守护者拦在门外,原因竟是自己伤势过重!
“前辈!”凌烬强提一口气,踏前一步,朗声道,“幽冥殿主幽寰即将引动归墟,灭世在即!我等需星辰源液复苏星晷,方能阻其恶行!此界存亡,系于此举,还请通融!”
守护者的意志毫无波动,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法则:“规则……即存在之基……灵魂残破……无力承载星源……强行入内……唯有一死……退去……”
冰冷的拒绝,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雷虎等人怒目而视,却感到在那浩瀚威压下,连提起武器都困难。玄微真人叹息摇头,守护规则之灵,绝非道理可以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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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心生绝望之际,凌烬却突然闭上了眼睛。他不再试图与守护者沟通,而是将全部的心神,毫无保留地沉浸入与星晷的共鸣之中。
他回忆起北境的风雪,三万袍泽染血沙场的不屈怒吼;回忆起冤狱中的黑暗与刺骨的寒冷;回忆起萧煜信任的目光,苍梧决绝的背影,雷虎与士卒们舍生忘死的追随;更回忆起摇光星灵那悲悯而疲惫的眼神,以及幽冥殿主那漠视众生的冰冷……
他的信念,他的守护之意,他十年隐忍磨砺出的如铁意志,以及那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化作一股无形无质,却无比纯粹、无比炽热的力量,通过他与星晷的连接,轰然爆发!
他没有试图去控制星晷的力量,而是将自己的一切,作为燃料,投入了那星辉之中!
“嗡——!!!”
星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不再仅仅是星辰的辉光,更融入了一种人性的光辉——不屈、坚守、牺牲与爱!这光芒冲天而起,甚至暂时驱散了山谷上方的部分混沌气流,直射向那星骸守护者!
守护者那原本恒定跳跃的星火,骤然一滞!它那由残骸组成的身躯,竟然微微震颤起来,镶嵌在胸口的青铜古镜闪过一丝微光,那断矛构成的手臂也发出了低沉的嗡鸣。